次日,流县北城的客栈中。
“杜大人,您要回去了吗?”赵武望着刚吃完早餐再用手帕擦嘴的杜力支,躬身询问道。
杜力支将手帕放在桌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如今边关吃紧,咱家前几日路过玄州,见那宁国将士一个个都壮得跟牛似的,这场仗怕是要输,皇上怕是又要动怒了,下面那些人一个个都没长眼,咱家若是再不回去,他们怕是要吃苦头哦1
赵武倒不相信他回去只为了哄圣上高兴,但也不敢多问,跟着其一路下了楼,走到大门外后,方才追问道:“那江湖大会这边怎么办?”
杜力支在手下太监的搀扶上坐上马车,随后掀开车窗的帘子:“昨日的比试你也看了,有巅峰高手在,咱家也没辙,你们继续盯着吧,别轻举妄动就好。”
“是1赵武拱手应答一声。
随后,窗帘被缓缓放了下来,随着车厢中传出一声“走吧”,整个队伍便缓缓行进起来。
与此同时,北城的院子之中,寒刹刚结束修炼,昨日受得轻伤以及实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刚出房间便看到牧刑等人已经守在门外,他双眼微眯,盯着站在中间的牧刑:“牧刑,关崇让你带人组织江湖大会,你怎么将其让给了那什么逍遥阁?”
牧刑昨日受得伤并不轻,脸上如今也是红一块,紫一块,但他丝毫不敢怠慢,忍着痛意,拱手说道:“启禀寒尊主,我都是那该死的唐季,若不是他的出现,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不要找借口,没做好就是没做好,罚你回去后前往寒渊谷待三个月。”寒刹沉声说道。
想到寒渊谷中的猛兽与毒虫,牧刑脸上的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那个鬼地方,他上次去已经是五年前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要待上三个月,但也不敢违背寒刹的命令,俯首回道:“是。”
寒刹吸了口新鲜空气,继而追问道:“逍遥阁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启禀尊主,没,没有,但据属下所查,可能与圣盟有关系。”牧刑低声回道。
闻言,寒刹双手附在身后,向前迈出两步,望着那灰沉沉的天:“圣盟玄天,江国杜力支,都不好对付啊,如今看来,还是要先对宁国下手,不知道关崇那边怎么样了,前些日子听说李贺要驾崩了,但那人老奸巨猾,其中怕是有诈,若还是失败,王怕是要动怒了。”
牧刑抿了抿嘴唇,没有回话。
幽蓝倒是向前迈出小步,双手环胸:“寒尊主,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江湖大会这边暂时也不好对付了,你们回京都去找关崇吧1寒刹随口说了一句,便转身向着前方长廊中走去。
“是1牧刑和幽蓝相继对着他的背影行了一礼。
待到对方消失不见后,幽蓝摸向牧刑的脸颊:“牧刑哥哥,这次不能怪你,咱们下次再努力便好。”
牧刑却咬紧牙关,一把甩开她的手,沉声吩咐道:“你带着墨影和那群废物先回京都去找尊主复命1
“那你呢?”幽蓝反问一声,但简单思考了一下便得到答案,顿时露出紧张之色:“你要去探查逍遥阁?先不说那巅峰境的玄天,单是那两个宗师高手你应对起来都费力,寒尊主都放弃了,你去就是送死1
“不用你管1牧刑向她吼了一声,便甩动衣袖,转身离去。
幽蓝还想尝试阻拦,可前者步伐很坚决,仿佛不给她任何机会,使得她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转而说道:“你你小心些。”
三日后,京都城,荀王府中。
“都说世事无常,谁能想几个月时间竟然能变这么多,老四执意随军前往西北,如今还在和江国人鏖战,父皇病重,将朝堂事务交由本王处理,还有唐季,唉,本王还想着坐上皇位后再收买他,毕竟那小子可是千古奇才,谁料他走得比父皇还要走,可惜,可惜啦~”
李勤与几个月前相比,变得懒散、奢靡了许多,慵懒地躺在椅子上,手中握着玉制酒杯,很是悠闲。
坐在下方位置上,带着鬼脸面具的男子听到他这句话,略显不悦:“殿下,别忘了是谁祝你拥有如今的权利,又是谁一直在给你捣乱,那唐季有眼无珠,死不足惜1
“是是是,本王说错了。”李勤不想与其争执,连忙点头答应,但他也清楚自己的内心对这些所谓帮助自己的人是有恨意的,因为父皇这些年除了没有立自己为太子,其他方面对他还是很好的,现在却让他动手杀害亲生父亲,这让他心中有愧。
所以,等他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不知名的势力全部铲除掉!
鬼面男子微微颔首,举起酒杯敬向李勤,望着对方日渐堕落,他的嘴角不禁扬起。
毕竟宁国只需要一个傀儡皇帝,而不是什么明智的君主!
就在二人都满怀心思的时候,王府的管家从外面疾步走了进来:“殿下,陛下召您进宫。”
闻言,李勤浑身抽搐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将酒杯放在桌上,露出疑色:“这都快正午了,父皇此时询我所为何事?”
管家露出笑容,继续说道:“启禀殿下,据来传旨的公公说,陛下昨日清醒之际好像亲笔写了封有关立储的折子,您看?”
霎时间,李勤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双眼瞪得溜圆:“立储1
如今,李贤不被重用,前些日子还因为殴打官员被罚在家面壁,李屿自小就不通政事,其他皇子要么没有资格,要么就是年幼,能坐上储位者也只有他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吞下一口唾沫,随后吩咐道:“那还等什么,速速去备车,本王要进宫1
闻言,管家立即转身去准备了。
鬼面男子却露出怀疑的目光,李贺虽然中毒已久,但在宫内太医的救治下,一直吊着口气,理应还能挣扎一段日子才对,居然这么快就要立储,不过,他也没阻拦李勤,毕竟只要其成为太子,那尊主的计划就已经成功大半了!
李勤站在高位上理了理衣服,随即面带微笑地朝着门外走去。
不久之后,皇城。
李勤进入内城后,便被白昌带着一路走到御书房,不禁询问起来:“白公公,父皇不是在养生殿吗?他龙体有恙,怎么跑来御书房了?”
白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陛下的吩咐,奴才也没办法啊1
李勤抿了抿嘴唇,想着应该是父皇打算在正式点的场合宣布这件事,说不定两位宰相和六部尚书也已经到了,嘴角再度扬起,没有多想,步子甚至比白昌还要快。
很快,经过白昌通报后,李勤便迈步走进殿中,但他却没有见到宰相和尚书,其中安静异常,甚至连烛火都没有点,但因为此时正值午时,接着门外照射的太阳光可以看清楚坐在龙椅上的宁皇,正要行礼,谁知对方先开了口。
“你这个畜生,还不给朕跪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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