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正聚精会神应付衡止的猛攻,忽然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袭来,全身寒毛直竖,激斗之中他无法分出神识仔细感应,眼角余光扫过左右也没发现什么,面前就只得一个衡止,其余几个敌人都在与马癸、马壬以及他们的妖兽混战。
忽然衡止向他微微一笑,眼光移向他下方。
马丁一惊,直觉反应就想跳起躲避,只是他根本来不及动作,一股钻心的剧痛与恐怖的高热就自双足传来。
那种痛楚几乎令他呼吸停顿,他觉得自己忽然像被一刀砍断的木桩子,站不住了就往后倒。
视线随着翻倒的身体急促下移,他见到了恐怖的一幕一—他的一双脚竟然不见了!自膝盖以下凭空消失了!就在双足本来站立的位置,一团紫红的烈焰一闪而逝,一个粉白的圆胖身影正往马壬、马癸方向跑去。
“啊!”马丁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马壬、马癸被吓得浑身一震,连雪鸢他们都觉得耳朵发麻心底发寒。
不过马壬、马癸还来不及看清楚马丁究竟发生了何事,就遭遇到同样命运。
三个成名多年的七品高手,竟然在瞬息之间就被豆豆轻松放倒在地!
七品仙君身体强横远非普通人可比,马氏三人所受的伤都并非致命,不过心理上的极度恐慌让他们一时间失了方寸。
马六应变速度虽快,但是实力跟马云腾等人差了太多,当场就被制住扔到一旁,场中剩下的几十只妖兽也感受到主人的恐慌,冲着马云腾等人疯狂攻击意图突围。
豆豆在橙子的指挥下并不赶尽杀绝,只把为首的六只五阶妖兽的腿烧掉,让它们无法起身攻击。
马云腾等人也没有看上的妖兽,干脆放了其他妖兽离开。这些妖兽都是马壬、马癸用秘法控制的,并没有订下主从契约,现在他们两兄弟心神大乱,根本管束不住它们,不过片刻数十只妖兽便跑得干干净净。
豆豆扑到橙子怀里邀功求赞美,柳三傻傻看着这只经常替他们生火煮饭,乖巧可爱的豆豆,用力揉揉眼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吧?!
马氏一共五个人,三个残废一个重伤,加上唯一完好的马六被拖到一处。五个人面如死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眼前这几个小子既然敢将他们重创,那再进一步彻底灭口也没什么做不出来的,反正粱子已经结下,还不如彻底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但是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连遗言都想好了,雪鸢等几个人却全副心思都放在那等条毒泽腐骨聘之上,围着那等条速冻大崭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该拿它们怎么办。
有提议将它们录皮拔牙挖妖丹的,也有提议把它们收服了拿来当帮手的,似乎人人都觉得那几条妖兽比他们这几个拜月教马氏的重要人物金贵得多。
他们随身的储物袋与其他有价值的物件也被尽数搜了去,那个叫雪鸢的正眼冒绿光地蹲在地上清点他们的财物,连眼角都不曾瞄向过这边。
只有马云腾一言不发冷冷看着这几个人,橙子站在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豆豆似乎也感觉到主人的凝重心情,爬到马云腾身上抱住他另一条手臂,仰头望着他,不时在他身上蹭几下,似乎是想表达与自己主人一样的关心与安慰。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马丁、马壬和马癸绝对无法相信这只看上去弱小又粘人的狗,就是刚才突然发难,废了他们三人三双腿的恐怖生物。
马六忐忑了半天也没人来对他动手,暗想这些凌云派的人到现在还没动手杀他们,多半是另有打算的,说不定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定了定神问道“你们究竟想怎样?划下个道来。”
“你们为什么特地前来伏击我们?”马云腾道。
马六现在只求一线生机,也不敢隐瞒“你与我三哥长得太过相似,我们想请你帮忙办点事。”这话说得客气,实际上他们是想制服这几个人,然后在马云腾身上使些手段,好控制他顶替马三到马氏大爷那方去当细作。
那日马戍等五人围攻他们时,并未看清楚马云腾的长相,否则也不会任他离开毫无反应,后来因为马壬和马癸及时赶到,马戍未能得逞,这也加深了马六对付他大伯的决心。
之前在仙城偶然相遇,马六凭着气味认出了衡二,面上不动声色,随后便计划了这次的伏击。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出动七品仙君外加等条六阶毒泽腐骨崭,相当于八个七品仙君,竟然会是这样的惨烈收场。
马云腾问了几句,大概也知道又是他的所谓大伯与三叔之间的争端,便没有心思再细问下去,转而问起那日那个似乎跟拜月教马氏有些关系的黑衣八品仙君的来历。
结果马六说出的可疑人选,就没有一个能够对得上号的,想来那人也是不愿意透露身份所以改变了自身的形貌。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马甲忽然盯着马云腾道“你是十少爷?!”
马云腾的手微微一颤,眼神如冰望向马甲。
后者胸部虽然被衡二重创,但七品仙君身体复原能力极强,此刻血已经止住了,伤口甚至开始有轻微的收敛迹象,所以他才能分心去考虑某些之前被他忽略的细节。
马云腾这样的神情,马甲知道自己猜对了,勉力道“只要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可以合作,你一定想替二爷和二夫人报仇吧?!害你们的就是大爷!”
马甲从没见过马云腾,不过是猛然想起当年那桩大变故之前,他曾经隐约听马三爷提过,二爷的儿子竟然是冰系单灵根云云。
从马云腾精纯的冰系法力,不难猜出他应该是世间罕见的冰系单灵根,再加上他这样的外貌长相,两者结合几乎就足以肯定他的身份。
马甲活了几百岁,深知此时求饶还不如试图请求合作,见马云腾还是不为所动,他只得连连向马六和马丁等使眼色,他伤在胸口无法多话,后面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他们几个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