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权领七州(1 / 1)

天下安康 鸣奇 1040 字 2022-08-30

欧彦击杀李琛之后,整个荆南的大局基本算定了。

战后欧彦趁势南下,收取南面的衡州、郴州、道州、永州、邵州,并重新改回了郡名。沿途郡县,尽皆归附,短短一个月内,两易旗帜,也算是传奇。

此时陈景宗也率六十二军主力从长沙出发,向西北方向突袭益阳,夺取了这座洞庭湖边的荆南重镇。至此,李琛、贺若怀广部最后一支部队也全军覆没。

而陈景宗在夺下益阳后,继续向西,马不停蹄,其部直插武陵。本来陈景宗想留下在湘西一带的田世康部。

可惜田世康这个人,极其狡猾,眼看局势不利,立刻撤退,这才幸免遇难。不过澧州(澧阳郡)、朗州(武陵郡)却尽落入隋军手中。

至此,除了西面被群山环绕的沅陵郡,荆南其余七郡,完全落入大隋的手中。

当然,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无论是唐军来了还是隋军来了,都必须要依靠当地的豪强大族管理,荆南还是那个荆南,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隋军用自己的行动彻底粉碎了那些豪强大族的奢望。

与唐军不同,隋军已经形成了成熟的官员培养体系,每年从辽东、丰州、幽州能产出数千小吏,拿出来就能用。

而这些人铺到荆南三十余个县里,不过是九牛一毛。而且他们身后还有军队开道,远不惧那些地方宗族势力。

豪强大族是吃人的老虎,但有时候也只是纸老虎。

对此黄维扬的态度一直比其父更为激烈,哪怕现在多费点功夫,也比以后无尽地麻烦强。

······

自长林之战后,隋军在荆襄战场上连战连捷,到了二月中旬,包括安陆郡、夷陵郡、竟陵郡等地尽皆收复。

从汝阴南下的左骁卫慢了一步,没捞到大仗,进入安陆郡后,正好遇到逃走的李长卿。眼看这么大的一仗竟然没插上手,心中郁闷的王辩立即对其发起攻击,全歼李长卿部。

而郑言庆在长林之战后,派右骁卫主力南下,围困夷陵,接应斛律晟。

镇守夷陵郡的许绍之子许伯裔坚守不降,守城半月,为右骁卫军击破,许伯裔亦死于乱军之中。

而北面的严孝武也伺机而动,在郧乡击败了西进的陈演寿部,并趁着唐军败逃,向南攻取了房州(房陵郡)。

而郢州、安州、沔州等原本投降李唐的县城,也纷纷改弦易辙,投降了大隋。

至此,整个荆襄遂平,而李唐东出的企图也在损失了十多万军队之后,彻底覆灭。李唐元气大伤,再无东向争夺天下的可能。

当然黄明远也没有下令大军继续东进,毕竟大隋尚未做好灭唐的准备。

荆襄一战,打得本就仓促,若不是李唐非得灭萧梁,至少也得在半年后才会展开。到那个时候,隋军才能有足够把握,完成天下的一统。

而现在,还得猥琐发育一段时间。

虽然隋军没有继续入蜀,但该做的准备是不能放松的。

行百里者半九十,越到最后,越是关键。

荆襄一战的诸部,除了左威卫将防线交给右骁卫,换防至涿郡;左靖卫移防至太原,左领卫返回江都之外,其余诸军,皆留在了荆襄,做入川前的准备。

其中左侯卫军(武骧)继续驻防南阳;左骁卫军(控鹤)驻防夷陵;右骁卫军(骁骑)驻防巴东县;右领卫军(神策)驻防长沙。再加上水军和郡兵,驻军人数接近二十万。

下一场大战,就是彻底的灭国之战了。

荆襄之地,极为广袤,北至南阳,南到五岭,加起来有二十多个郡。除了之前的宛州,剩下的萧铣地盘,被黄明远分设为两州。

北面为荆州,治南郡江陵县,辖江夏郡、蕲春郡、永安郡、安陆郡、沔阳郡、竟陵郡、南郡、夷陵郡、澧阳郡,原青州布政使陆士季调任巡抚,李庆阳为都督。

南面为湘州,治长沙郡长沙县,辖长沙郡、邵阳郡(长沙郡析出)、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衡山郡、沅陵郡,原幽州都督张季珣调任巡抚,裴镇安为都督。

两地算是跟历史上的湖南、湖北分治一般。

而荆南多蛮民,这个时代也算是不怎么开化之地。张季珣除了担任巡抚,还兼任荆蛮宣抚使一职,管理民族事务,有点类似于两汉的护羌校尉。

新设的二州,仍暂时归江南行台暂领,与此同时,北面的宛州也归入江南行台。至此整个江南行台领扬州、吴州、越州、江州、宛州、荆州、湘州七州五十三郡一个招抚讨捕司。

这相当于将大隋三分之一的军队和地盘都交到黄维扬手中。而且还意味着之后的伐蜀入川,还是黄维扬作统帅。

黄明远对长子的偏爱,直到这时,才彻彻底底地暴露于人前。

整个朝中重臣对此都感到震动和诧异,甚至有些惊慌。

就连李子孝在私底下都建议黄明远,出于保护黄维扬的目的,可稍减其权,以防为人攻讦。

只是黄明远根本不听。

以黄明远的威望,就是原地退位,黄维扬当了天子也无法撼动。既然如此,还不如尽可能地多给儿子权利,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有侧重地培养他。

朱元璋难道担心朱标权重。

朱标从二十二岁起,朱元璋便下令,“今后一切政事并启太子处分,然后奏闻。”朱标的权利相当于总理大臣,也没出现什么动乱。

就连朱棣这么讨厌朱高炽,不还是多次让其监国。

黄维扬得到此命令后,先是震惊,接着便是感动。他知道父亲是因为自己之前对丰州一系影响不足,才会不遗余力地加重自己的地位。

当然,这些在他心中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最高兴的,也是最满足的,便是父亲“从未疑他”。

自黄维扬到达江陵之后,便将江南行台改设在江陵城。江都太远,无法实时监视到巴蜀的情况,做出最迅速的反应。而且黄维扬亲自屯驻江陵,也能更好地宣抚荆襄一地的百姓。

江南之事,其实他做的并不好,以至于多生其乱。这一次,黄维扬准备在荆襄重整旗鼓,至少,也得给自己一个稳定的入川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