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县衙内宅里,赵县令侧卧在雕花的罗汉床上吞咽吐雾,端着烟枪起劲地抽着大烟,一个模样俊秀的小丫鬟站在床边伺候着,用银针挑着大烟泡在烟灯上烤着,一股奇异的香气从烟泡上冒出来。
唐师爷手里拿着一张帖子走进来,低声说“大人,泰昌茶厂的寒老板求见。”
赵县令缓缓吐出一口烟,“呃,说什么事了吗?”
“没说,只说要求见大人。”
赵县令放下烟枪,慢慢坐起来,面露疑惑地说“这个泰昌茶厂跟咱们好像素无往来,他来干嘛?”
唐师爷恭恭敬敬地说“泰昌茶厂在内安溪那边,离县城比较远,不过据小人了解,这个寒老板在当地还是很有声望的,是位富绅。”
赵县令用征询的口吻问唐师爷,“那就见见?”
“见见没什么不好。”
“好吧,请他去客厅那边。”
唐师爷转身离开,赵县令向丫鬟挥挥手,丫鬟用托盘端着烟枪、烟灯走出屋子。
寒贤志跟随唐师爷走进客厅,双手抱拳向赵县令作揖,“大人好,打扰大人了。”
赵县令坐在太师椅上没有起身,点了一下头,“寒老板好,请坐。”
寒贤志说声谢坐,在旁边椅子坐下。
赵县令打量着寒贤志问“寒老板来找本县有什么事啊?”
“实不相瞒,今天来拜见大人的确是有事相求。”
“请说。”
“我的义子去宝顺当铺当一对玉镯,不想被当铺的人误认为是偷来的,听说被送到县衙,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不错,确有这事,本县本想问明事情的缘由,不成想那个孩子闭口不言,一句话也不说,本县只好将他暂时收押。”
“那对玉镯本来是其家母留作给他娶亲用的,这孩子是偷着拿出来的,为此不敢说出来。”
赵县令颔首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不敢开口。”
寒贤志起身将一个布包放在赵县令旁边的茶几上,“这是纹银百两,不成敬意,请赵大人笑纳。”
“呵呵……”赵县令笑眯了眼,“寒老板太客气,这让本县说什么好。”
“不成敬意。”
赵县令看着唐师爷说“你去跟牢头说一声,让他们把那个孩子放出来吧。”
“那对玉镯是祖上留下的一个纪念物,您看……”
“唐师爷,把那对镯子让寒老板捎回去吧。”
“小人遵命。”
寒贤志向赵县令抱拳致谢,“多谢大人,改天再来拜谢。”
寒贤志跟着唐师爷走出厅房,把一张银票塞给唐师爷,“小意思,唐师爷买点茶水喝。”
唐师爷乐呵呵地说“寒老板客气,在下陪寒老板去牢狱那边把孩子领出来。”
“多谢唐师爷,让唐师爷受累了。”
寒贤志跟随唐师爷来到牢狱门口,唐师爷让寒贤志在门外等候,独自走进县衙牢狱大门里。
不一会,陈霖桐跟着唐师爷从牢狱大门出来,看见寒贤志,急忙跪下磕了个头。
不等陈霖桐说话,寒贤志就急忙说“赶紧起来吧,你娘还在家着急等着,快点回家。”
陈霖桐抬起头看见寒贤志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陈霖桐明白了寒贤志的意思,站起身独自离开。
(2)
陈氏、小慧和灵儿三个人坐着院子里等着阿桐回来,陈氏一副焦躁不安的神情,眼睛不时地望着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