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坛上面见不到纸张,但其上同样刻画着红色眼瞳,在烛火之中显得分外诡异。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一旁的枭叶忍不住问了句。
“正是我的妻子萧玉。”玄石的话让他与喇敛都打了个寒颤。
木江看着黑坛,背着手道:“打开吧。”
玄石点头后伸手揭开了坛盖,里面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清楚。
“咦?什么都没有?这坛子是空的。”喇敛伸来蜡烛,烛光下的坛内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见不到。
手中的符箓被激活,在“矢量真眼”笼罩之下,木江能够看清坛中露出的一个脑袋。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留着长发,满脸是血,此刻正直直的盯着他,眼中已经没有正常人的眸光,而是一种深邃的幽光。
收回符箓,这脑袋也随之隐匿。
木江转过身,与枭叶和喇敛两人密语说了几句话后,两人转身离去,在这木屋上下寻找着某种东西。
两人走后,木江看着身前的玄石,开口问道:“你妻子萧玉是怎么死的?到今天为止有多久了?”
“半个月前的一个下雨的夜晚,她失足从二楼跌落,脑袋落在石头上摔死的。”
“那么这些符箓,是谁人给你的?”木江沉声问道。
玄石回想道:“当晚我发现她死亡后,一时间接受不了,上了二楼,也想从那里跳下去一了百了,但远处却看见一道人影正站在我家前院内。”
“他没有打伞,也没有穿雨衣,但身上却是干的,见不到一点水渍。”
“这人带着一面黑巾,穿着黑色长袍服,突然出现在我家前院前,让我吓了一跳,所以那个时候的我赶忙下了楼,想要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然后呢?”木江继续问道。
“当我下了楼,来到前院前时,那人却消失不见了。”
“但是在地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包裹,里面装着这些符箓,与这口黑坛,还有关于五行八卦阵的献祭仪式。”
“你的左手之所以那么锋利,也是因为里面的某种东西吗?”木江看着他那露骨的手掌道。
玄石点头道:“没错,是一瓶黑色的药液。”
正是这些东西的出现改变了玄石的想法,他要按照这上面的记载来完成那种仪式,一个复活妻子的仪式!
玄石只用了两天时间,便踩点好了地点,并开始进行第一次行凶。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执念彻底吞噬了他人性的光辉,将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变成了一个闻风色变的杀人凶手。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的话,仪式今夜就能完成。”
木江好似看出了玄石的内心想法,当下训斥道:“别白日做梦了,就算你集齐最后的心脏,也就不了你的妻子,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复活的献祭仪式,而是移魂的仪式!”
“移魂仪式?”玄石一听皱眉喃道,明显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木江弯腰,伸手触碰木板,翻开之后,露出了被放置在地面的内脏。
再翻开剩余的木板后,其余三件受害者的器官全部出现,位置对应五行相克图,木板上方的黑坛刚好垂直于中心处。
“如果要用五行八卦阵来开启某种献祭仪式的话,其祭品位置必须是五行相生的顺序,但你这摆放的位置却并不是相生,而是相克的顺序。”
“这些符箓,以及坛上刻画的眼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属于招魂纹一类的古符。”
他看着玄石,叹气道:“这个加上这个,就不是献祭五行器官复活你妻子的仪式了,而是以五行器官与你妻子的亡魂为祭品,来献祭第三方。”
玄石听完,人愣在了原地,脸色僵硬,双眼闪烁,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想象不到,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竟然都只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而自己一心想要复活的妻子,居然反而成了祭品。
在他震惊之际,枭叶与喇敛两人走了回来,手中多了一些东西。
“让你们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两人看着木江,亮出了手里的东西。
枭叶手里是一截树枝,一截红色的树枝,形状像是扫帚。
喇敛手里是一块石头,一块黑色半透明的,犹如火山玻璃石一般的椭圆石头。
木江接过这两件东西的瞬间,颈脖处道章一闪,下一秒,物品上出现黑色的发光符文。
“哗~”
这一刻,他右手手腕处的紫晶手链在散发幽光,让木江的脸色变得不再平静。
“这是,冥之符文的能量?”
手链的幽光只持续了两秒,便在符文消失后停止了闪烁。
木江转过身来看着玄石,声音严厉了几分问道:“那天晚上你真的一点都没有看清那黑衣人的面容吗?”
玄石摇头道:“没有,毕竟当天是下雨的晚上,我家又没有安装电灯,加上他当时蒙着黑巾,当然看不清楚脸。”若不是因为当晚的闪电,玄石恐怕不会察觉到这么一个黑衣人的存在。
如果说兰音的出现让木江感受到了意外的话,那么如今出现的那黑衣人则让他感到了惶恐。
一个拥有且能操控冥之符文的家伙,为玄石设下的献祭圈套令他感到震惊,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家伙到底想要为什么东西献祭?
眼下他当然不可能弄明白,索性只能将注意力放回到手中的这两件祭品物上。
“这两件东西是什么?”玄石疑惑问道,明显不知道自己家里为何会多了这么两件东西。
“这是献祭法阵中的‘阵眼’,是转移你妻子亡魂能量的东西。”木江解释道。
他转过身,将这两样东西放在床板下的地面,随后让枭叶喇敛两人先回避一下。
在离开房间后,站在楼道阳台上的两人能隐约听到后方门内传来的声音,有些像是女人的嚎叫,声音时而尖锐,时而沙哑,越听越瘆人。
这怪异的叫声持续了三分钟,一抹短暂金光涌现,闪过两人脸颊后消失。
“吱呀~”
房门打开,两人走了出来,脸色都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