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江用小刀取下一小块炉里的彩块,在达亚的帮助下将之放进了他阿妈的嘴里。
入嘴瞬间,女人脸上闪过一团彩光,紧接着她眼角红肿与脸颊红晕消失,睁开了眼睛。
“姐姐,你感觉怎么样?”木江问道。
女人看着面前的达亚与两人,缓缓抬起手来,说道:“水~水~”
木江从包裹里拿出了他之前购买的矿泉水,几口下来一瓶水被喝掉大半,直至瓶子完全空了后女人的眼睛也恢复了光泽。
她立起身来看着木江两人,声音细腻有力道:“小弟弟,小妹妹,谢谢你们。”
木江连忙摆手示意不用谢,白狐嘴角上扬,心里有些好笑喃道:“小妹妹?这应该是我对你的称呼吧?”
收回笑容,她伸手道:“你不用谢我,这都是我主人的功劳。”
女人看着木江,连忙问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简单一番交流,得知对方要去最西边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开口道:“小弟弟,传闻那天酌草是贝诺神的化身,有净化灵魂之奇效,千百年以来,我听过很多人来到那里试图寻找此物,但天酌草的存在实在是太过缥缈,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真正找到了它的。”
“从小到大我也见过不少,因为各种原因去那里找这种圣药的人,但这些人大多无功而返,甚至很多人因此搭上了性命。”
听她说完后,木江只是简单说了句:“我只是为了活命才去找的,仅此而已。”
女人叹气道:“唉~真是造化弄人呀,你救了我的命,但我却无法帮助到你些许。”
木江示意无妨后让她躺下来继续休息休息。
他偏头看着窗外暂时停歇的鸦群,心想得趁这个时间赶紧给其余患病的镇民们喂药。
“达亚,照顾好你的阿妈,记得不要出房间。”他嘱咐道。
“嗯,江哥你放心吧。”达亚点头道。
说完这些后木江站起身来,通过沛利镇独有的通门设计下到了下楼的柴房里。
白狐跟在他身后,手里捧着那炉彩块儿药。
推看门,看着空无一人的空巷与天空上盘旋着的鸦群,木江觉得一阵压抑,赶忙加快脚步,向着白狐指引的方向小跑去。
两人来到一座木屋前,上了木梯来到上楼,木江伸手敲了敲窟窿不少的门,无人回应。
又喊了两声,仍然没有任何回应,木江脚尖一点踢开了门。
“轰!”木门倒下,一点寒芒闪来。
“小心!”白狐大喝一声,身体发光,前方的木江只感觉被某种力量拽了一下,鼻头擦着那点寒芒,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攻击。
持刀的是一个十多岁的青壮男孩,他的头顶上有黑色羽毛,脸上有很多血,身上可以见到几处小洞,像是被锐器戳伤的那种。
看见黑影避开了攻击,男孩手腕再转,银制短刀翻转一圈,再朝对方刺去。
白狐闪到木江身前,纤手伸出,握住了这柄银刀。
她的手指没有丝毫变红,肌肤没有被划破,接刀的瞬间还迸溅出一点火星,像是砍在了石头上。
见到这一幕,男孩瞳孔收缩,脸上满是诧异,当他回过神来用力拔刀时,却怎么也拔不动。
“这位小兄弟身手当真了得,但是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我是来给你们送解药的。”
“送解药?”
面相凶狠的男孩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面前这两人后,才放下了警惕心,满脸疲惫的叹气道:“抱歉了,我的朋友。”
他说他们家一直受到鸦群的攻击,这一下午过得艰难无比,差点被部分钻进来的黑鸦给生生啄死。
因为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加之室内光线过暗,所以刚才两人闯进门时他才会疯狂的进攻,不料差点杀了人。
推开通门来到相邻房间,木榻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体表现与达亚的阿妈一模一样,看来也是喝了受冰毒草影响的井水所致。
在询问了两人的经历后,这位名叫达业的男孩面露惊讶的表示,达亚是他的表弟,自己是他的表哥。
他看着白狐手中端着的药炉,又惊讶道:“这里面?难道有冰毒草?”
木江对此感到很诧异,连忙出声问道:“哦?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以前见过冰毒草?”
对方摇头道:“不,我没有亲眼见过,但在一本古书里面看见过冰毒草调配出的解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难道阿爸与大家的怪病是因为?”他恍然醒悟。
白狐纤指一点,彩块儿落在指尖,在木江的帮助下将之投放了进去。
“哗~”
彩光出现,几秒后男人睁开了眼睛,立起身来,看着满是窟窿的墙壁与眼前陌生的达业,惊讶道:“阿业,发生什么事了?”
达业没有说那么多,安慰道:“没事的阿爸,你是病得太久了出现幻觉了,睡一觉就好了。”他扶着对方重新躺下。
白狐见状手臂一挥,对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倦意将他吞噬,随即进入到了安稳的梦乡。
确定阿爸睡着后,达业抬头看着两人道:“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对了,我帮你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吧。”
木江看了看房间,弄来一个铜盆放在地上,并从兜里掏出来一团煤球一样的东西放在了里面。
招手示意对方坐在木凳上后木江开始为达业解着衣物,而白狐一句话没说便蹲在铜盆旁,左眼泛红,指尖荧红流动,冰冷的铜盆在逐渐升温。
达业身上有很多窟窿,从外面看,感觉并不怎么严重,但当现在脱掉染红的衣服后,才发现这些细小的窟窿颜色红中透黄,明显开始出现了感染。
烧红的铜盆中,那团和煤球一般的干药团融化成了粘稠药液,木江用桃木剑将冒着热气儿的药液挑起。
“这药很烫,你忍一下。”
达业点了点头,仰起了脖子,示意来吧。
“滋滋!”
滋响声传开,一股焦肉味儿弥漫开来,当中还带着一点浓厚的腥臭味儿。
被黑鸦啄伤的窟窿被堵上,同时,一小滩黑色液体顺着剑身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