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我们且过去瞧瞧……”
当下昂首走在前头,牟彪落后一步跟在后头,太子爷领着牟彪过去,立时引来校场上众人注目,其中有一人身着月白衣袍,外罩金丝软甲,当先拍马过来,在马上行了一礼笑道,
“太子,今儿怎得有空过来了?”
说着又打量朱厚照身边的牟彪,
“这小子是谁家的……”
朱厚照笑道,
“这是牟指挥使家的八公子,牟彪……”
又转头对牟彪道,
“这是我三弟……”
三皇子朱厚燔,乃是今上最宠爱的儿子。
牟彪忙翻身下马单膝下跪行礼道,
“三殿下有礼……”
朱厚燔笑着问他,
“瞧你这样儿应是练过的……”
顿了顿又道,
“即是太子爷能将你带到校场上来,想来你也是有真本事的,不如给我们露几手瞧瞧……”
说话间后头的人已经到了,众人纷纷下马向太子爷见礼,其中有牟彪认识的,也有不认识,三皇子朱厚燔这厢又各自介绍,都是些京城世家的公子,或是侍郎家的公子,又或是尚书家的小子,左右能进宫中校杨,陪着太子、皇子玩耍的人,自然个个出身不凡。
牟彪这锦衣卫指挥使家的庶子出身,说实在话却是有些不够看的,不过如今牟斌乃是手掌实权的人物,皇帝陛下面前的近臣,这些人对他亦是客客气气,丝毫不敢小瞧的。
牟彪眼里瞧着,心里有数,却是做足了一个年纪小小,性子有些张狂跋扈,莽撞无礼的样子,朱厚燔还不忘前头所言,对着众人道,
“今儿牟彪初来,我们且要瞧瞧他的手段……”
转头问牟彪,
“可能骑马射箭?”
牟彪应道,
“回三殿下的话,骑马射箭乃是小子自小练的……”
“好!”
朱厚燔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朱厚照,
“太子哥哥的骑射便是差了些,且瞧瞧你带来的这牟家小子如何?”
说罢吩咐那守在一旁的侍卫道,
“牵匹马来……”
侍卫应声去了,牟彪自是有马的,不过马儿被留在了宫门外头,侍卫很快牵了校场上的马儿过来,牟彪拱手向太子与三皇子施了一礼,然后伸手在那马背上轻轻一按,人便轻飘飘跃起,身姿矫健的坐上了马背。
只凭这一手,众人便瞧出来,他在骑术上是下了苦功的,太子朱厚照见状精神一振,
“啸林,看你的了!”
牟彪在马上再拱手,他这阵子在亲爹的督导下,可是很下了一番苦功的,这厢上得马去,两腿一夹,人便到了那兵器架上,也不见他勒马停势,只马身纵过之时,身子一伏便伸手抄了那架上的弓箭。
他这厢一手拿弓,一手提了箭筒,抬手一翻便背在背后,双腿夹着马腹在那校场之中转了一圈,转到了标靶前头,弯弓搭箭,瞄准了那校场中的标靶,之后看了看距离似是嫌太近了,立时扭腰作势,夹得马儿原地转了一圈,往向外头又走了五十步,牟彪有心要在众人们面前显摆一下箭术,当下是连马头都没有调转,扭身回头身子向后微弯,手中的长箭便箭了出去,
“嗖嗖嗖……”
连着三箭,前追后赶,来了一招流星赶月,三只长箭,前头连着箭尾追着射向了标靶,
“笃笃笃……”
连着三声,三只长箭呈那品字牢牢盯在了草垛之上,那守在标靶旁的侍卫看了看,冲着这边挥了挥旗,却是三箭都中靶心,众人见状都鼓掌叫好,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但这一手露出来,骑术也好,箭术也罢确是十分的见功底,他们这帮子人天天陪着三皇子在校场上折腾,但能做到牟彪这样的,也就那么二三人罢了,但就这二三人年纪要比牟彪大上许多,此时若是出头同他比试,便是赢了也不光彩。
太子爷见牟彪露了脸,深觉面上有光,笑眯眯对奔回来的牟彪道,
“啸林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一手流星赶月,本宫瞧着就可与宫中高手媲美……”
牟彪勒住马头,拱手口中连称,
“哪里……哪里,不敢当太子爷谬赞!”
他口中虽谦虚,语气却极是得意,在场之人都是人精,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暗笑,
“这牟家的小子,看来也是没甚城府的鲁莽小子!”
三皇子朱厚燔面上却有些不好看,他向来与太子面和心和,二人在父皇面前一直明争暗斗,太子喜文,他喜武,陛下曾赞自己有太祖遗风,而对太子陛下也曾说过他有仁宗气象,要知晓当年仁宗皇帝可是不得成祖所喜,几次三番想废太子的,陛下此言在朱厚燔看来那就是意有所指。
“当年仁宗皇帝可不是个长命的皇帝!”
后世的皇帝以祖宗为鉴,挑选继位者自然还是想要那能文能武,寿元绵长的,朱厚燔觉着太子比自己,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出身罢了,
“可皇后并不得皇帝所喜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