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百姓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张告示上的内容。
他们当中,不乏来往于列国,走南闯北的客商,也不乏周游列国,求学问道的士子,更不乏目不识丁的贩夫走卒。
形形色色的人,都张望着告示,指指点点的。
鉴于庆忌知道吴国当前大字不识一个的百姓居多,故而专门在每一张告示边上,命一名官吏负责宣读!
只见那小吏轻咳一声,便朝着台下的一众百姓,朗声道“二三子,各位乡亲父老,这张告示,乃是大王颁布于天下的求贤令!”
“内容如下吴承周命,起于江汉,自泰伯迄今,吴享祚六百有余载。”
“吾感念先祖昔奔荆蛮,断发文身,筚路蓝缕之不易,至寿梦始王,诸樊、余祭、余昧,尽兄终弟及,为天下唱,及吾父王僚,皆为后世开业,甚是光美!”
“乃有不孝子孙光,刺王僚,弑君篡位,祸起宫墙,丑莫大焉。”
“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
“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上之人求取之耳!”
“二三子其佐吾明扬仄陋,当不问出身,唯才是举,有一技之长者,吾得而用之!”
将告示上的内容宣读出来后,小吏又采用通俗易懂的白话文,一一告知百姓。
诸如此类的求贤令,在庆忌的授意下,吴国的各处城邑都纷纷张贴,并通过口口相传,公布于天下!
远在楚国的宛地,都有不少士子得知吴国求贤令之事。
此刻,在一处僻远幽静的湖畔,两名衣着华贵,器宇不凡的青年男人正在垂钓。
“少伯,我听闻吴国新王庆忌求贤若渴,已经颁布求贤令,若有一技之长者,皆可重用。”
“汝有经天纬地之才,上马可统军事,入朝可执政,你如向吴王献上治国之良策,定能得到重用,在吴国一展胸中抱负!”
左边一侧的青年男人钓上一条鲤鱼后,便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身旁的挚友。
名为少伯的青年人不置可否,缓声道“自古以来,求贤之君王比比皆是,但有几人能做到成汤、周文王、齐桓公、晋文公一般?”
“哈哈哈哈!少伯,你还是太过心高气傲。”
青年男人摇摇头道“古来贤君者,莫过于成汤、周文王。古来霸者,莫过于齐桓公小白,晋文公重耳!”
“然,又有几人是伊尹、姜尚?又有几人是管仲、赵衰?”
闻言,少伯并不气恼,只是淡然一笑道“子禽,你认为我是自视甚高?”
“这倒不是。”
子禽叹气道“对于你的才能,我又如何不知?只可惜,我泱泱大楚,竟尽是小人坐于庙堂之上,玩弄权术,以至于不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楚国非贵族而不能入仕,实在埋没了少伯你的才干。”
“如今吴王既然有求贤之心,少伯何不入吴,助其成就一番霸业,当不失青史留名,为后世传唱!”
听到这话,少伯沉吟片刻,便道“子禽,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然,我又怎知,吴王是真求贤,还是假求贤?”
“亦或者,吴王并无改革以富国强兵之魄力?”
“少伯,你错看吴王矣!”
将鱼钩甩入湖中后,子禽朗声道“我听闻吴王有意推行新政,且吴国现在已然改革官制、兵制,为的便是入吴贤才,皆各得其位,各尽其才。”
“如此吴王,少伯又怎能说他没有中兴之君应有之魄力?”
“而且,吴王的确求贤若渴。据闻吴王为求天下贤才入吴,还在吴都城外的相湖建造一座招贤台,又名黄金台,盖因其上置黄金二百五十镒(五千两),以供贤才分之。”
“吴王又在宫城一侧,设置招贤馆,屋舍规格一如宫室,专门供给入吴士子居住,每日膳食皆与卿大夫等同!”
“黄金台与招贤馆,皆为吴王亲自督造,不容马虎。更足见其求贤之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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