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熊轸恰恰就要利用庆忌的这一性格,让他们父子相残,再不济也能离间一下庆忌与吴恒。
就算吴国日后不会上演父子相残,祸起萧墙的惨剧,至少熊轸也能恶心一下庆忌。
要知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终有一日,是会生根发芽的。
庆忌意识到这一点,挥了挥手道:“熊轸,寡人与吴恒,岂是你可以离间的?”
“你若是再敢非议,休怪寡人对你不客气。”
听到这话,熊轸只是莞尔一笑,慢悠悠的道:“吴王,那便让我们拭目以待!”
“寡君就留着自己的这条命,看一看,吴国究竟是否会有嫡庶之争,祸起萧墙的内斗!”
“……”
庆忌沉默了,没有说话。
实际上,庆忌同样是意识到,自己的诸公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尤其是已经年长的吴鸿、吴恒、吴繁、吴熙,他们即便是没有夺位之心,怕是身后之人,也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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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要考虑一下立储的事情了!
……
吴军在郢都休整三日后,又朝着楚军残余主力所在的荆山一带而去。
沉诸梁知道凭借荆山之险峻,无法抵御吴军的强大攻势,于是屯粮于鄢城,并收拢残兵败将,准备与吴军死战。
鄢城,在夏朝时为己国。
周王朝建立的时候,为罗、鄀鄢地。
后来,这一片地区被楚国吞并,划分为己阝、鄀、鄢邑。
鄢城的大致方位,沿着汉水,隔岸相望是邓,下游是卢、罗等城邑。
对于鄢城附近的城邑,吴军并没有选择攻取,而是集中一切优势力量,包围了鄢城。
此时,在鄢城之外的一处山丘上,庆忌在大司马孙武、御史大夫伍子胥、廷尉伯噽等一众将领的簇拥下,登高望远。
站在这里,可以看见鄢城的一侧。
“要攻克鄢城,怕是不容易。”
庆忌摇摇头道:“寡人早就听闻,楚人打算以鄢城作为陪都,若有朝一日我吴军来袭,可为斡旋之地。”
“此城,易守难攻,如之奈何?”
闻言,在场的孙武、伍子胥等将领,都不禁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范蠡想了一下,然后进言道:“大王,而今熊轸已经被我军所俘虏,大王何不让熊轸出面,游说楚军归降?”
“不可能。”
庆忌摆了摆手道:“且不说熊轸会不会出面,即使出面,以他血性,怕是也都会号召楚军,与我吴军战至最后一人。”
“再者说,寡人听闻,沉诸梁、芈稽等楚将,已经立子西为楚王……这恐怕是楚人打算顽抗到底的预兆。”
“这……”
所有人都不由得相顾无言。
这时,站在一边的公子恒缓声道:“父王,不知鄢城之内,楚军的屯粮几何?有无打持久战的可能性?”
听到这话,庆忌只是摇摇头道:“也不无可能。”
“楚人早前,便已经在荆山、鄢城一带屯粮甚多,此处本就是楚国的重要产量地,不缺粮食……”
公子恒叹气道:“若是如此说来,我吴军非要打这一硬仗不可。”
孤军奋战,楚人能撑到什么时候?
在庆忌的治下,吴军连年征战杀伐,战力极强,善于攻坚战,旷野大战也不怯。
只是这攻城战,未免过于惨烈。
楚军非要负隅顽抗,战至最后一人的话,不知道吴军要付出多少将士的伤亡为代价,才能打下这座坚固的城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