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小徒弟是如此,在别的事情上也是如此。
明婳捧着玉佩,心知这是个好东西;师傅这么问也是为她好,便道“师祖,要不,我把玉佩还给您?”
“长者赐不可辞。”老公爷认真盯着她,大有只要她还回去,立马翻脸的意思。
攥紧玉佩忙摇头,“不还了,师公给我的,为什么要还,我听师公的话。”
“这就对了。”老公爷脸上这才有了笑模样,“师公给的东西,你安心收着;姑娘家可不能手里没银钱,姑娘家合该娇养。”
徐首辅无奈摇头。
宁放微微一笑,“娇养出来的小白菜,不容易被猪拱。”
明婳
“哈哈哈。”罗铭生放声大笑,“大师兄说的是,为了不让小白菜被猪拱;余年、子星,你们可得看好小师妹。”
“是,师父。”邵余年、程子星含笑应着,眸光转向明婳;却见明婳面部红心不跳,似没听懂他们的调侃一样。
定性这般好,范院长、宁放、罗铭生三人皆是暗暗点头。
明婳将手上的盒子送带老公爷身边的小桌上,盒子里的灵果换成了徐首辅给的玉佩。
“这是孝敬师公的。”
“是什么呀?”老公爷慈祥和蔼含笑,伸手拿起盒子打开,一枚玉质上佳的玉佩引入眼睑;轻捋须,脸上的笑意更为深刻了点儿,“是块儿不错的好玉,明婳有心了。”
罗铭生家的两个徒弟脸色微微一变。
明婳不曾注意到他们,便没看见;反而是季瑾和崔长河尽收眼底,二人相视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当初拜师时,师祖也送了他们一份东西,不是玉佩,只是一座砚台。受了师祖的礼,两人是没有回礼的。
罗铭生见之,去看徐首辅;却见他老神在在,似早就知道一样,这么一想,两人便放松了。定然是他告诉肖明婳要送回礼的,当初的季瑾和崔长河都有送回礼。
这么一对比,他们收的徒弟可不咋地,一个都没回礼。
“这孩子一心想着受了师公的好礼,您又送了她许多衣裳首饰;这孩子心里过意不去,想着怎么也要送您一份心意,这块儿玉佩是在上清观请回来的,是平安福,可保平安。”徐首辅出言解释。
如此一来,老公爷当即将玉佩挂在了腰间,欣慰又高兴,连连夸,“好孩子。”
不管真假,有这份心,就是好的。
老公爷活了一把年纪,明白这样的玉质不是明婳现在能负担得起的;多半是她师傅给的,就算是这样,明婳这份心就是旁人比不了的。
“师公一准好好戴着。”
“嗯。”明婳抿唇甜笑,退到师兄们身边,她才有心思去关注旁人;这一看才发现,四师叔门下的四位师兄脸色都不太好,不明就里的拉了拉季瑾的衣裳,朝那二人努努嘴。
大师伯家的两位,一个悠哉悠哉,一个正襟危坐;看到明婳看过来,还朝她笑了笑。
明婳回以一笑,赶紧收回目光。
季瑾轻笑,低声遮掩道“咱们师父门下的弟子,和大师伯门下的弟子在拜师之后都送了师祖一份礼物,不论贵重与否,好歹是送了;大师伯和四师叔家那几位是一个都没送。”
“哦,这样啊!”明婳看向那四人的眼神又不一样。
手里不宽裕是一回事,有没有那份心思去准备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不要想着我穷,我没钱就能随意收别人的东西而不回礼,在关键时候,人家拿出来说嘴两句丢脸的是自己。
“别管他们,这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他都怀疑,当初师祖没给玉牌是真没有,还是看穿了四师叔家的两个是什么样的人;大师伯家的两位当初就没送。
人家师祖家底丰厚,不差这点东西;看的是那份心意。
这些年下来,他们两人也算有出息了吧?一个在国子监,一个在书院,油水都不少;也没见他们补上礼物,或是送些年节礼过来。
“以后别跟他们走的太近,这俩精着呢,你一个没心眼子的小丫头可算计不赢人家。”季瑾心里冷笑,这可不是他主动说的;是小师妹问道了他这里,也是小师妹观察仔细。
明婳佯作似懂非懂的点着头,“那我要是让哥哥们也到京中读书怎么办?师傅说他们俩一个在国子监,一个在名山书院呢。”
“你哥哥们要来京都?”
“有这个打算。”
季瑾略一思索,挤眉弄眼道“京都郊外不止名山书院,还有行止书院,锦绣书院;大师伯家的严师兄家有亲戚在行止书院,你要是真想让你哥哥们过来读书,大师兄带你摆放他去。”
意思再明显不过。
给你走后门。
明婳被逗笑了,“我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谢谢大师兄。”
“谢什么,师父门下就咱们三儿,不像别的师伯师叔门下弟子众多;咱们得团结起来,面对外人的时候,咱们得和几位师伯师叔家的师兄团结,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得咱们三儿团结。”
“大师兄,到你嘴里成拉帮结派了。”
季瑾啧笑,“在京城想过的好,做孤臣是行不通的;学着点。”
明婳眸光微动,点点头没再说话;而后是听师傅和师伯师叔们闲聊,有说朝中事,也有说各自所在职位的事情。明婳简单听了一耳朵,大致知道,曲三七这位师兄在翰林院混的很好;人脉广,吃的开,关键是做人能屈能伸。
晌午用过午食,一行人各自告辞。
走出威远公府,门外停了九俩马车,排了长长一队。
“大师兄,四师弟,告辞。”
“三师弟慢走。”
季瑾三人朝两位长辈见礼后,随徐首辅往马车方向走,季瑾出言道,“师父,我来送小师妹回家吧?”
徐首辅看了看季瑾,又看向明婳。
明婳点点头,“师傅,我和大师兄说说话本的事儿。”
“嗯,安全送到家。”后面一句是对季瑾说的。
季瑾忙作揖应是,三人送了徐首辅上马车,而后崔长河也跟着季瑾、明婳二人上了季家马车。
三两马车远去,宁放也喊上徒弟走了,罗铭生和两名弟子才各自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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