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向笛和明祈在饭店吃晚饭。
江滩夜色动人,凉风习习,两个人便决定沿着附近街道随意走走。
她们天高海阔的聊着天,漫无目的的走着,微风吹拂起颊边碎发,安宁惬意。
忽地,远处胡同里骤然亮起灯光,在黑沉的夜色里分外显眼,同时,男人放肆的大笑跟着传出。
虞向笛惊了惊,能听清好几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带着哄笑、玩弄和不正经。
虞向笛脚步顿了顿,惊疑不定的看向明祈∶“是不是有人在打架?”
明祈答∶“去看看。”
明决便推着明祈和虞向笛一同过去,短短几步路后就能听清来自男人隐忍的忍痛哼声,还有棍棒砸在身上的声音。
几人转过弯,刚巧看见西装斯文的席温年被人踹得单脚跪地,金丝眼镜跟着向前脱落,不知是沾染了水渍还是忍痛的汗意,额前碎发向下微垂摇曳,狼狈不堪的,唯有腰背挺直,如松如竹根骨犹存。
清隽的容颜上一双凤眼,配合脆弱的神色和微湿的发,在这一刻将美与惨糅合得淋漓尽致。
他面向胡同口,看到她们时有一刹那的怔忪,仿佛头脑空白一瞬。
接着,虞向笛确定他是认识她们的,不,是认识明祈的。
因为对方泛红的眼紧盯着轮椅上的人,哪怕自己身陷囹圄难保安危,这一刻却在催促他们离开,以免受牵连。
明祈当然不会放任不管。
事实上,她在看到席温年时就想起来电梯里的见面。对方进退有度的谈吐和对她不着痕迹的赞赏让她印象深刻。
对面几个人各个手拿武器,棍棒、小刀、酒瓶一应齐全,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嘴上叼着眼流里流气的模样。而席温年一个人,身形隽瘦,显然不是这几个地痞流氓的对手,还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眼下自然是要救的,明祈示意明决上前帮忙。
明决是练家子,上前三两下就把几个混混制服了,一个个倒在地上捂着胳膊大腿痛呼,像从没受过伤遭过罪,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明祈和虞向笛站在胡同口,同时蹙眉。
明决用酒瓶将尖叫的人张大的嘴给堵住,对方只能发出唔唔的挣扎声,看着明决像见魔鬼。
明决眼神冷飕飕∶“闭嘴。”
制服了混混,虞向笛赶紧跑过去看受害者的情况,“你有没有事?”
席温年单手撑着墙壁站起来,朝她温和的笑笑,像害怕吓着了她∶“谢谢,我没事的。”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
明明已经痛得冷汗直冒了,却还是撑着照顾他人的感受,主动向她们道歉。
虞向笛对他的好印象蹭蹭的往上涨。
席温年同她说完,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到身后人身上,直到对方投来注意的视线。
他露出淡淡的笑∶“刚刚谢谢你了,明小姐。”
席温年这会儿没了眼镜,笑起来时眼睛微微眯起,里面仿佛又细碎的流光划过,凤眸看人时总是多情的,勾人而蛊惑,偏偏眼神分外真挚,饱含浓浓的情绪,更能打动人。
明祈颔首,并没有应下∶“是明决帮的忙。”
明决站在一旁,正在将几个人收拾了放到墙角排排靠着——已经站不起来了。
席温年表情不变,又看向明决∶“这位小兄弟,多谢你出手相助。”
明决木着脸∶“小姐让做的。”
又被推拒了。
明祈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问道∶“手怎么了?”
虞向笛跟着看过来,这才发现席温年的手不正常的垂着。她惊呼∶“你受伤了?赶紧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