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下的人又多又杂,人脉关系广,所以像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似的。”余子江说。
“我当初要也有这样一双眼睛就好了,她肯定能帮上不少忙。”卞凡说道。
不久后,余子江和卞凡被送到了r城中心医院。
虽然身上的伤没有大碍,医生还是为两人安排了病房,让他们暂时休息一下。
只听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余子江闻声转头看向门口,便看到秦幺皱着眉头,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而入。
“伤怎么样了?”秦幺赶紧开口。
“没事,我就是点皮外伤,那家伙冲卞警官来的。”余子江无奈地耸了耸肩。
“多亏余队的车技不赖,我也就骨裂而已,不过医生说,我可能得住院做个比较细致的检查。”卞凡对自己的小伤并不在意。
“真是的,把我吓死了”秦幺小喘了一口气。
“但我那辆车估计是要报废了,它虽然不贵,但也是我的心肝宝贝。”余子江往后一挨,作势感慨了一句。
下一秒,一个串黑色的钥匙从秦幺手中直线抛出,余子江一个激灵伸出手,灵活地抓住了秦幺抛过来的车钥匙。
“你的车我已经让人帮看看了,最近你开我的。”秦幺说。
“秦老板车那么多,要不送我一辆算了。”余子江开了一句玩笑。
“我送你?你是我养的小白脸吗?”秦幺直接回怼了一句。
“你们关系真好,还能这样互怼。我还真是挺羡慕的”卞凡笑了一声。
“那是,我们仨那是过命的朋友。”余子江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他又一个迅速反应,一手接过了秦幺抛过来的矿泉水。
“今天的意外,是不是得告诉陶林一声”卞凡说罢,顺势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哎别——”秦幺见状,还以为卞凡这就要给陶林打电话,立刻打住了他的动作。
卞凡手上的动作一顿,忍不住撑了撑眼皮表示不解。
“自从陶林他妹妹去世以后,他就彻底没有家人了。虽然他不想承认,但那件事确实在他心里留了一个很大疙瘩,如果我们俩再出事,我估计他”秦幺顿了顿,给了卞凡一个颇有意味的眼神。
“反正也没什么伤,能瞒一天是一天算了。”余子江不以为然地说道。
“但余警官的车已经报废了,这瞒不了吧?”卞凡说。
“这不是有辆秦老板的新车嘛!”余子江摇了摇手上的钥匙。
就在他们说得正起劲的时候,忽然一声撞门的闷响,病房原来紧闭的门被一下子推开,病房里愉快的谈话瞬间消失不见,时间好像就此定格。
只剩陶林气喘吁吁的声音回响在鸦雀无声的空间里。
余子江和秦幺都愣住了,他们都没找个陶林会那么快找到医院来。
“他这都能推理出来?”卞凡惊了一句。
“不知道啊”秦幺尴尬地咬着牙说。
“要是我不来,是不是打算瞒着我。”陶林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放心,车可能报废了,但人一点事儿都没有。”余子江故作轻松地说。
“非要死了,把名字刻在石碑上,所有人给你举行一个光荣的哀悼仪式,我才能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惊险的事情吗?”陶林提起一口气,声音都要跟着变调了。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余子江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陶林深喘了一大口气,重新直起身子,他很快重新恢复了平静,然后用无奈又气愤的眼神扫视了一圈病房,他好像一直在强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表情如同暴雨之前极度阴沉的天空。
可是这片天空最后没有落下暴雨。
陶林只是低骂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
“哎陶林——”余子江从门口喊了一声,刚要着急地起身追出去。
“得了得了别担心,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他。”秦幺拍了拍余子江的肩膀,不想再让他徒增疲惫。
秦幺说罢直接快步走了出去,余子江也插不上什么话,只能远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病房的转角。
卞凡半躺在病床上,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我就知道,陶林每次都说自己没事,还总绷着一副冷静的脸,实际上心里没那么淡然。”余子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是因为他真的在乎你们,把你们当成了不能割舍的至亲。”卞凡接过话。
“他这个样子,和夏艺卓还挺像的呢”他最后说道。
与此同时,秦幺追着陶林出去了。
她一言不发,只是跟在陶林身后一直走,最后到了医院的一片露天阳台。
这个大露台其实是住院病人的露天活动室,只是现在天色已晚,阳台上已经没什么人在了。
陶林不想离开医院,只是想找个空旷点的地方透透气,平复一下情绪。
他缓缓走向栏杆,无言地挨在栏杆上,任凭冰冷地晚风吹过他的脸颊,吹乱他的头发。
“我俩都有意瞒你了,你怎么还是知道了车祸的事儿?”秦幺缓缓走到了陶林身边,和他一起挨在了栏杆上。
“陈蕊告诉我的,她听到点小道消息,还想问我是不是真的。结果我一问交警支队,才发现果然有这事儿。”陶林轻喘一口气回答。
“嗨呀这小姑娘真是”秦幺无奈地抬头,冷风顺势吹起她的头发,珍珠耳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不是重点,渔村和警局就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一直没等到余子江回来。就觉得他肯定是出事了。”陶林补充了一句。
秦幺实在没想到,这大晚上的,陶林回警局放好资料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休息,而是选择在办公室里等待余子江的到来。
为了工作,这家伙还真是够拼的。
“你也别太担心了,要想碰华鑫纵火案,就必须做好承受迫害的准备。十年前的ftf如此,现在的我们亦是如此。”秦幺接着说。
“我知道”陶林压低了声音,半晌才抛出三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