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书轻声地把脑海中的想法低喃出声,可这声低喃却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
话出口的瞬间,顾知书只觉得这想法荒唐得无知。
然而,这无知像是她的错觉般,很快就被忽略掉。
她随即认真思考起要怎么把秦琛睡了!
不过顾知书也没做多深入的思考,脑海中就已经形成完美的逻辑自洽。
她不是很讨厌贝茵茵吗?!
贝茵茵不是很喜欢秦琛吗?!
那她把秦琛占有了,不就能精准打击报复贝茵茵?!
哪怕他们真要联姻,要结婚,贝茵茵用的也是她顾知书用过的“二手货”!?
那岂不是能恶心坏贝茵茵?!
这下子,贝茵茵就不用装可怜了,她是真可怜!
而且她还可以使点手段,说自己有了秦琛的骨肉,逼秦琛跟她结婚,那不就没贝茵茵什么事了?!
这么一想,顾知书整个人都沸腾了。
这沸腾跟对贝茵茵的愤怒有着莫名的相似之处。
好像只有在这时,她才算是真正活着般。
可这活着的感觉又很怪异,活着但又好像没完全活着?!
当然这怪异感很快又被她抛在脑后,脑海中只有她要完成的想法。
这想法一经在顾知书脑海里生成,她的行动能力就是完美的,全世界也都似乎在帮她。
顾知书在微信群里得知到消息,秦琛今晚在市7星级的四季云轩酒店举办公司年会。
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顾知书就肯定他今晚会在四季云轩的总统套房内过夜!
顾知书随即使人给她弄来一些让男人“强那方面身,健那地方体”的药,谁也没怀疑她一个女孩子家家要这种药干什么。
就连还在禁足的她,也很是轻易地在佣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溜了出去,甚至她还开了一辆闪酷的超跑出去,都没人拦着她点。
顾知书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般走到了秦琛总统套房的门口。
唯一的阻碍或许就是挂在门把手上“请勿打扰”的牌子,顾知书直接无视它,按响了门铃。
做这一切的时候,顾知书心里头都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不知怎的,在按响门铃的瞬间,她有种想要转身就跑的冲动。
似乎在警告她,她不能这样做!
可没等顾知书思考出什么,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秦琛穿着睡袍站在门口。
在看到秦琛的一瞬间,顾知书那一闪而过的警告就不知所踪了。
同时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底里涌起,与对贝茵茵的愤怒不同,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有趣探究。
同样地这种有趣的探究,也很快就被抹去,剩下的只有脑海中那坚定不移的目的。
秦琛应该是刚刚洗完澡,乌黑浓眉的头发正凌乱地耷拉着,发梢还滴着水。
他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拿着浴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
“有事?”
低沉磁性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眸锐利地盯着顾知书。
顾知书却没看他的双眸,她的目光从他冷酷的俊脸上往下滑,包裹不严实的浴袍下,是结实有力的胸肌,肌肉分明的线条规整又极具冲击力。
欣赏间,一滴水珠抵挡不住万有引力往下坠,弹落在诱人的胸肌上,山长水远地开始它的征程,只可惜它最终的归宿被该死的浴袍挡着,顾知书没能亲眼目送它走到最后。
“看什么?”
沙哑的嗓音骤然冷厉了几分,同时有力的手臂一拢,浴袍随即遮掩住大片美好。
顾知书的欣赏就此被打断,为没陪水珠走完它的征程感到一阵惋惜。
果然是外界盛传的先进男德标兵,就被她这么看一下就生气,等下可有得他气的。
顾知书不着痕迹收敛起回味目光的同时,精致勾人的脸蛋上已经换上柔弱可怜的神情,慌张得手足无措道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我,我只是想过来跟你道歉而已……我,我能先进去吗?”
顾知书把贝茵茵圣莲的无辜学了个满分,还无师自通地添上几分茶艺。
圣莲的无辜果然让秦琛放松了警惕,顾知书趁着他呆愣的瞬间,成功挤进房间。
挤进房间时,顾知书的茶艺还得到充分施展,她纤细白皙的手心故意装不在意,精巧越过秦琛密实的浴袍,接触到他手感极好的胸肌上。
不过顾知书不敢停留太久,她轻轻推了一下秦琛,就收回手,径自走进房间内。
秦琛只觉得胸口发烫,明明刚刚碰触她的小手带着微凉的触感。
这行云流水的一幕,早在秦琛“梦中”温习过无数次,可他还是被震住了,除了被推得后退了一步,什么反应都没有。
“梦中”跟现实重叠,心口被她抚过的那一处滚烫更像是越过时空的界限,蛮横地给予他多重刺激!
哪怕他知道“剧情”的走向,也被震撼、撩拨得无动于衷。
顾知书丝毫没注意到秦琛反常的沉默,毕竟她也不知道正常的他是怎么样的。
一进入房间,顾知书的目光就锁定房间尽头,阳台处的低矮小圆木桌——上的——一杯水!
阳台四周镶嵌着落地大玻璃,深红厚重的窗帘被拉开,城市的流光溢彩照进房间内,与阳台处的落地高脚台灯相互辉映。
一边是喧嚣的流动,一边是静溢的从容。
那张低矮的小圆木桌,就置于暖黄的色调底下。
直身透明的玻璃水杯装里只有半杯水,杯沿还挂着不规则的水流形状,似乎才被人喝过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