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驶到了戈登路的尽头,又驶出了五六里的开阔地,才看到一个独立的院子。院子不大,但从远处看也知道是个三进的格局。
在离院子里把路的一块小树林旁边,秦不群就让牧天把车开到树林里停下了。
三人下车步行。
秦不群始终一步三回头地观察着前后左右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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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情形,一看就不像好人。或者好人准备做什么不太好的事似的。
显然,他们是后者。
走近一看,这里更像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围墙低矮,还是用土坯垒的,墙头上还长着不少茅草,在随风摆动。
门楣上是一块原木匾,用篆体雕刻的“秦宅”两字,也没有勾漆,大概是岁月的浸蚀,让笔画的颜色明显深于牌匾。
三人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门口。
秦不群伸手止住了两人,自己上前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朝两人挥手。
两人会意,磨过墙角,顺着院子的侧墙,朝后面轻手轻脚地快步走去。
秦不群约莫着两人快走到院子后墙了,就开始敲门。
秦独鹤是一个六十来岁的清癯老人,此时正在二进院子过道底下读书,听到大力的敲门声,就知道是孙子来了,卷起线装的一卷《资治通鉴,夹在腋下,就来开门。
秦独鹤干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营生,空余的时间都拿来看书了,要说古典文化,大学的中文系教授,未必比他高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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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一看,果然是孙子,就道:“今天这么早回来,不用加班的吗?”
秦不群边进门边说,“不用。”转身掏出大洋,“今天钱多,怕回来晚了,路上给人打劫了。”说着,就把大洋一个一个地丢到秦独鹤伸出的手上,总共十块。
“今天一天就挣这么多?乖孙子,长能耐了。可是你别想拿打劫来吓唬我,让我搬城里去,我搁这儿挺好的。今晚咱吃什么,你挣这么些钱,咱爷俩整两口?”秦独鹤在手里掂了掂银元,眉开眼笑地说着。
“那行,麻烦您老去买菜打酒?我累了,想先歇会儿。”秦不群说着就进了二进的院子。
秦独鹤念叨了一句,算是答应了,就转回去,把书放在二进过道里的躺椅上,随便整理了一下长衫,就开门出去了。
你说这人有时候就是自作聪明,常常忘了古人告诫的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秦不群本来是想把老秦头支出去,好让牧天跟胡提在后院尽情地折腾。却不料秦独鹤眼独,出门不久,就见着树林里的小汽车了。为了确信,他还走近查看了一番。觉得秦不群这孙子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又给自己这么些钱,肯定有什么猫腻。就即时折返了回来。
他进了院子,反手关上大门,就奔着秦不群房间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屋里空空如也,哪里有孙子的人影。
正自纳闷间,隐约听着后院有人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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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独鹤爬到床上,扒着窗台一看。
乖乖,不得了嗳,秦不群正跟着两个陌生人翻检自己的垃圾堆呢。
这还得了?对于秦独鹤来说,那堆费模具的垃圾堆,跟他的成品库差不了多少。
他忙跑到自己的卧室里,拿了挺冲锋枪出来,直奔后院而去。
此时,那片琱生簋火模的残片还是被秦不群翻找到,牧天连忙拿出照片来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