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好运,歹运(1 / 1)

虽然牧天对肖荣光的傲慢不怎么待见,但对他的不幸还是表示了尽可能的哀悼。

“这绝对不是随机的报复杀人,而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谋杀。这场杀戮不会停止,而且很范围可能会扩大。”牧天对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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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只是针对情报人员的。”刘庆怀道。

“不不不,郝思嘉没有任何情报背景,这不符合常理。”皮克说,看样子他对一个天才舞蹈演员的被杀还是耿耿于怀的。

“按理,敌人已经掌握了这次军需物资的所有情报,杀掉肖荣光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他们还会动手呢?”刘庆怀还是不解地说。

“你说的有道理。肖荣光除了你说的是蓝鸟外,还是豪斯顿的少当家,是租界工董局马上要补选的董事之一。以此来看,他的请报价值原不如社会价值高。渡鸦的情况通报里说,今天早些而时候,收到过日本宪兵队的照会,敦促租界对日侨、工董局董事渡边大道一案限期破案,否则将派武装人员进入租界搜查嫌疑犯。”刘庆怀道。

“休想!”皮克恼怒地道。

牧天一听这个,立刻愣了愣:“皮克,你对渡边大道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就拿走了他的金银财宝,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杀了他!”皮克依旧怒气冲冲。

牧天心道:自己预言的状况出现了,肖荣光的死,是敌人全面施压租界,一箭数雕的重要举动。这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或意外杀人。他们这样做,既消灭了有价值的情报目标,也震慑了社会,又给租界当局施加了压力。皮克的行动,战术上是成功的,但战略上却留下了难以弥补的首尾。

他正沉思着,季若曦到了。

牧天见她就问,出了什么事?

季若曦看看刘秋怀和皮克,犹豫着没有开口。

牧天告诉她,这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尽情地说,不要有任何顾虑。

季若曦听牧天这么说,就说今天报馆里来了两个人,指名要找她。但她到沪西采访去了。同事问那两人有什么事,那两人又不说,又要找报馆老板。可是到了主笔办公室的门前,根本连问都没问一句就走了。当时季凤麟正在跟新上任的警务处长史蒂芬谈来年的警务宣传问题,门外有几个巡警在站岗。于此同时,门房看到有两个陌生人来回地在报馆门口晃悠,一趟一趟的。直到大家都下班了,那两个人又盘桓了一阵才离开。

牧天心里一紧,看向窗外,此时已是迟暮,天色已暗,“季伯现在何处?”他急切地问道。

季若曦说,门房看见他跟警务处长斯蒂芬的车走了,听到他跟姚立顺说,晚上去鸿宾楼接他就行。他去哪里参加一个警务处的酒会。

牧天已经逼季凤麟在最后时刻承认了自己就是夫斯基上海的最高领导人寒翁,而季若曦出现在与叛徒简怀仁会面的现场,敌人也可以顺理成章地推断出,季凤麟就是寒翁。而他这个目标正好符合敌人目前报复杀人的各项条件。

他不寒而栗了一下,立刻请皮克派一个战斗小组进驻季公馆,自己打电话给蒋信义,宴会结束的时候,要警务处务必派人将季凤麟安全送到。季若曦即日起前往凤凰台暂住,不要去报馆上班,直到弄清楚所有的情况。

牧天委托刘庆怀送季若曦前往凤凰台,皮克安排完毕以后与自己会合,研究完具体执行方案以后,再分头行动。

牧天之所以这么安排,是不想让季若琳感到她和她父亲已经处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冒的风险。

他有草拟了一份电文,就写在餐巾纸上,要刘秋怀用自己的电台发给黄尊丏,要海子荡的正副罗汉即刻前来,进驻荡海潮,随时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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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完这一切,牧天对着有些蒙圈的季若曦说,“我还要回侦探社处理一些公务,晚上尽量早回去。”还开玩笑地说,“跟我娘和大娘好好相处,要是她们不喜欢你,那你以后就遭殃了。”

季若曦知道他的用意,就说自己会的。也玩笑地说,“看你也不像妈宝男呀。”

牧天突然抱着她的肩头搂了一下,就把她交给了刘庆怀,自己不敢再看季若曦失落的眼神,就和皮克一起离开了。

……………………

简怀仁与裘向前就是一对倒霉蛋,就连他们自己也这么认为。

他们昨天被贾正廷一杆子支到了浦东的一个小村庄,那里驻扎着一个营的忠义救**。营副就是覃连生。有内线报告,覃连生将带领依着整建制的连准备反水。而究竟水将流向何方,线人没有说清楚。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蛋,既然现在蛋都有了缝,何不派两个苍蝇去?

于是,裘向前和简怀仁就被派过去了,因为他们有经验,可以现身说法,归顺他贾正廷门下有多么惬意。陪同的马成和胡大洪还可以做做背书。

一天下来,又在那里住上了一晚,酒也没少喝,可是说破了嗓子,覃连生就是打着哈哈,从始至终,也没个准信,反而向他们打听是谁透漏的自己打算反水的消息。而这个消息纯属无稽之谈。

简怀仁是真打算告诉覃连生的,但他真的是不知道啊。贾正廷光说了此行的目的,但没有透露相关的细节,当然不会告诉他俩这最关键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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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问三不知的态度,被覃连生认为是缺少诚意,而且难听的话还给说到了脸上,叫他们下回派个管事的,放屁听响的来说话。像他们这种小萝卜头子就该哪凉快哪凉快去吧。

两人在浦东覃连生那里吃了瘪,回来自然在贾正廷那里也讨不到好去。而且,贾正廷打算过些时候就把他们安排到一线的行动队去,干点体力活,面对这样的废柴,贾正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想着夫斯基也就特么的一个废柴集中营,不能往高了想。

回到藏身之地,一听裘曼丽说他们错过了昨晚的茶围,或者是花酒,两人更是懊丧得恨不得头撞南墙,或者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裘曼丽看着这两个男人的样子,心里想的倒与贾正廷的想法暗合了起来。

她极其不屑地说又约好了今晚的茶围,还是昨天的原班人马。

两人仿佛从死里又活过来,紧着梳洗打扮,还让裘曼丽叫了理发师来家里给自己造了个头型,又仔细地修了他面。

那简怀仁听说英子还会出现,更是殷切地要用超过五倍的价钱买裘曼丽一瓶快用完了的香水。还在裘曼丽已经拟好的酒水点心单子上,又拣价钱高的加几样,以求搏美人一笑。

一切都收拾停当,两人在房里开怀地闲聊,觉得马上就可以洗去连日来的霉运,大有鸿运当头的势头,静待英子他们一众佳人的到来,也给他俩带来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