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微雨还没等说完,我身后那条大黑蛇又窜了出来,直直地朝着田微雨嘶吼着咬了过去。
田微雨的身影,尖叫着消散了。
我躺在被窝里,猛地抽动了一下身子,骤然醒了过来。
我身上都湿透了,明明没有多么可怕,却每次都被那条突然窜出来的大黑蛇吓到,它都已经成了我的心魔了。
从小到大,每次想起它,我都很难受。
“暖庭,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兆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头顶上,给我吓了一跳:“你咋进来了”
照庭拿来毛巾给我擦脸:“姐,天都亮了,你刚才做梦,一直喊田微雨,我们叫你也叫不醒。”
我接过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爸呢”
“爸去找钱叔了,说要买地,明年种。”
璐璐给我捏腿,小声问我:“你梦见田微雨了”
“嗯……”我把梦里的所闻所见告诉了他们。
沈兆山说:“用桃木钉镇压成大的棺材,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咱们走之前,还是让钱叔注意一下,蒋大娘把她大儿子埋在哪里了。”
我们都很赞同。
我爸回来之后,信誓旦旦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放心,这事交给爸,爸去跟你钱叔说,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嗯呐。”
之后,我和沈兆山周成就上了到我家接我们三个的车。
我看不见,但莫名觉得这个车应该挺大的,因为我踢到了面前的桌子。
以前二叔也有这样的车,价值不菲,那个家里闹鬼的老板,身价几何一下子就能知道了。
车子开了四个小时,甚至已经出了老家的城市,在高速上飞奔。
一路上,周成十分惬意地吃吃喝喝,还时不时问我吃不吃,但都被我拒绝了。
我实在没有胃口。
四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地方。
下车时,沈兆山在我耳边小声说:“这里是海边,私人沙滩,有一座欧式庄园。”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个底儿。
司机很有礼貌地跟我们说:“请跟我来。”
我看不见,一路上都被沈兆山扶着。
走了没两步,就听见一道男人的声音:“孙老板放心,我吴重八没有摆不平的事,当然……只要钱到位嘿嘿嘿,你说让我杀多少鬼,那都是小意思。”
我挪动耳朵,声音是从我们东边传来的。
周成在我身边惊呼:“这……这个老板姓孙他除了找你妈,还找别的术士了。”
“啊”
“嗯。”沈兆山也说,“那人穿着一身黄袍子,手里还拿个拂尘,看起来四五十岁……后背上背着个大黄葫芦。”
周成不太赞同地道:“虽然他穿着道袍,但我觉得他不是道士。”
我循声望去:“为什么这么说”啥也没看见。
“他那动作表情啥的,都太猥琐了,真正的道士哪有这么猥琐的”
“也是。”我点点头,真正的道士,都两袖清风,最懂因缘承负了,不会因为一点钱说出这话来。
前面带路的司机很礼貌地催促我们。
“走吧,说不定就是江湖术士,没准连术士都算不上,是个骗子,不用在意。”沈兆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