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听到声响就走出来站在一旁的丰收看着老大脸色变好了，就快步走到狗子身旁，笑呵呵地说“狗子哥，你太厉害了，这得多少银子啊，我们终于可以整理菜园了。”。

其他兄弟见状，也都围在狗子身旁，纷纷说一些夸奖的话。

狗子被夸地心花怒放，先前的不舒坦瞬间就被撇在九霄云外了。

孟大郎看了一眼得意忘形的狗子，转身走到灶房，把瓦罐里的糙米粥盛到一个一个的瓷碗里，大喊道“快来喝粥。”。

兄弟们听到粥，一哄而散。

狗子随手把铩虎铲放在墙边，使了全身力气，奔跑过去。

一个一个端着瓷碗，站立在灶房里，呼呼噜噜，一会儿，都喝完了，又把瓷碗放在灶台上。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是啊，我们有多久没有喝过粥了，早都忘了粥味了。”。

“要是天天都能喝到这样的粥，多好。”。

……

孟大郎开口说道“兄弟们，天气会越来越凉。往年，我们是没有办法，今年，我们有了自己的宅子，那我们就不必过得那么苦了。从明儿开始，到明年开春以前，我们都白天出去乞讨，夜晚回来睡觉，如何？”。

兄弟们情绪高涨起来，大喊道“当然好，能睡个舒坦觉，咋会不好呢。”。

旁边院子里的黄婆子被惊醒了，坐在床铺上大骂道“大半夜的，吼什么，有病吗？有病赶紧去治病，……”。

整个屋里只有自己的声音，黄婆子越骂越没劲，往后一躺，闭上眼睛，就打起呼噜。

黄雨坐在床铺上，怔怔地看着前方，‘会是他吗？他还活着？’。

从十岁开始，黄雨被母亲卖入兵部侍郎章府做丫鬟。虽然兵部侍郎府的主子和善、饭菜香、床铺软、衣裳暖……，但黄雨一直谨小慎微，认认真真做事，期望母亲赶紧接自己回家。

除了一件事。

十四岁那年，黄雨在大厨房做事。一天晚上，给主子送完夜宵后，回到大厨房，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瓷碗、竹箸……等都散落在木桌上，没有人收拾。怕被管事婆婆骂，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动手收拾。

“有吃的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黄雨吓得手里的葛布都掉了，慢慢地转身，看到一个穿得破破烂烂、脸黑黑的、头发脏脏的、眼睛格外明亮的男子，看着个头，感觉好似跟自己一般大，想起自己曾经饿肚子的经历，就转身去灶台上，拿出两个白面馒头，递给他。

男子接过后，又问“有温水吗？”。

黄雨楞过后，就掀开瓦罐盖，发现里面还有一瓷碗水，应该是婆子给主子盛洗澡水时剩下的，就拿起木勺，一点一点地舀进瓷碗里，小心翼翼地端给男子。

“多谢。”。

男子离开后，黄雨又急急忙忙地收拾厨房。

子时，夜深人静。

男子又来到厨房，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声音沙哑，乞求道“姑娘，你知道怎么离开这儿吗？”。

三年多来，黄雨都在忙忙碌碌地干活，生怕主子责罚，拿不到月钱，被娘骂，从没有单独在院子里走过，即使是出府，也是跟随婆子和丫鬟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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