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他老相好家里,但是他这也不是就怕谁,只是给老相好面子,怕他的女人难做罢了。
如今他正是快活完了的时候,竟然有人不长眼的这个时候来找事,不管是谁,他都懒得给脸了!
男人跟女人是不同的, 杨鑫能够理直气壮,女人却尖叫了一声扯过了被子就忙忙把自己裹成了一团,只留出一张脸对着外面,惊恐又急躁的推了杨鑫一把:“快快快!出去把门关上!”
她是急的昏了头了,男人对这种事没什么感觉,但是她到底是女的, 被别人暗地里如何如何猜测她无所谓, 但是真被抓了现形,被人戳脊梁骨,她可受不了。
尤其是,她还有孩子呢!她不要做人,孩子总要做人吧?!
杨鑫原本也一肚子的气,伸手扯过衣裳便下了床,气势汹汹的冲出去,随即就没了动静。
女人还以为不管是杨鑫的仇家还是自家丈夫回来捉奸,总该有一场大闹的,但是杨鑫出去却没再有什么声响了,她又忍不住吓了一跳,有些不安的试探着朝外面喊了一声:“杨鑫!?”
杨鑫此时此刻腿已经软了, 门一开,他便发现外面的空地里站满了人, 密密麻麻的,哪怕是夜黑风高的, 借着昏黄的光也能看出来,少说那也得有两三百人。
两三百人, 就是一人一脚, 都要把他给踩死了。
到这个时候, 杨鑫就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带点人手出来,只带了几个心腹。
但是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是来偷情的,总不可能轰轰烈烈带个几十上百人吧?
脑子里的人虽然多,但是却整齐而肃穆,根本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儿杂声,以至于杨鑫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世上没有几个人是不怕死的,杨鑫自然也怕,而且,他不是一般的怕,他怕极了。
面对这些不知道来路的人,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跪倒在地,开口求饶。
刚才踹门的是唐青枫,此刻,唐青枫站在边上冷哼了一声,面上全是不屑,伸手猛地拽住了杨鑫的发髻将他给提了起来, 冷然发问|:“就你这猥琐样儿,竟然也敢绑国朝驸马?!”
杨鑫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他是知道这帮人来者不善的, 但是,心里总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不过是哪里来的土匪,是求财的。
但是现在,希望彻底破灭了。
杨鑫素来认为自己还算是机灵善变,此刻也是,看着情形不对,他马上就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头求饶:“大人饶命饶命!不是我,不是我,我哪儿敢绑驸马啊?是我们将军干的,我,我就是個打下手的啊!”
通常来说,人都喜欢有骨气的人,但是碰上这种情况,当然是软骨头更不必费那么多事。
萧恒对着唐青枫抬了抬下巴,唐青枫就将杨鑫给提到了空旷处,萧恒的马下。
萧恒居高临下的看着杨鑫一会儿,忽然问他:“你既然自诩聪明,那想必,你是会听朝廷的话的,是吧?”
杨鑫忙不迭的磕头应是,苦笑着点头表忠心:“是是是,大人说什么,小的就听什么,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违逆!”
这个节骨眼了,自然是保命要紧。
要说,还能觉得这云南是朝廷的唯一的地方,大约也就是因为长年累月的给土人巨大的恩惠,总算是让这些土人们都学会了汉话了,此时跟杨鑫交流起来,便没有太大的问题。
之前跟桃蛋他们也同样是如此。
萧恒淡淡的看着他,沉默片刻之后才道:“那好,为了保证你的忠心,你吃了这药丸,我就信你。”
他说着,三九已经翻身下马,递给了他一个小瓷瓶。
杨鑫茫然的看着,猜到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都到这个时候了,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狠了狠心,一仰头将药瓶里的药丸吃了下去。
萧恒就笑了一声:“很好,你是土人,应该知道,有些毒药是刚开始没事,却要定期服用解药的,否则就会肠穿肚烂而死,希望你为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将接下来我交给你的事做好,否则的话”
杨鑫欲哭无泪,却不敢再有丝毫别的念头了,大声的应了是。
萧恒就挑眉:“那你听好了,我这人说话,向来只说一次,有半分差错,你的命可就没了。”
为了自己的命,杨鑫也不敢不听,他把耳朵竖起来,听的聚精会神,出了一身的汗,等到都听清楚了,才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怔怔的看着坐在马背上俊美如神祗的那个男人。
这些人是朝廷的人,要救唐驸马。
那么,这人
他打了个激灵,便听见上面的人轻飘飘的开口:“听清楚了吗?”
杨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蹦了起来:“是,听清楚了!一定不敢耽误您的大事,若是耽误了,小的,小的罪该万死!”
不理会他的语无伦次,萧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便带着人马又走了。
杨鑫还站在原地怔怔的出神。
里面的女人已经趁着机会穿好了衣裳,但是听见外面动静不对,她也不敢出来,一直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等到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她才又惊又怕的悄悄的挨到门口,往外面看了一眼。
外面的气死风灯还在摇晃,她看到杨鑫一个人站在空空的坪里,一下子松了口气,冲出去在杨鑫肩上拍了一下:“要死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伱怎么在这外面半天没动静,刚刚什么事啊?!”
杨鑫的面色煞白,跟从死人堆里捞出来的也没什么区别了,听见她说这话,不回答她,只是回过头闷头往房里冲,在经过门槛的时候,他特意往左右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几个心腹的尸体。
想必是因为他们反抗,才被杀了的。
可怕的是,竟然一点儿声响都没能弄出来。
他面色凝重。
女人十分不满他的沉默,原本还要再推搡他几下的,但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