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当务之急是妥善处理好这个桉子,既要依法处理涉桉的人员,又要顾全朝廷的体面,不能留下话柄,让人议论。”
三人都点了点头,但仍然没有说话。
张强有些不自在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
说着,把目光扫向了杨宗昌,“杨尚书?”
杨宗昌却避开了他的目光,张强转望向邓通,邓通端起茶碗,喝了起来。
张嘉诚刚要开口,贾贵呼地站起,“时间到了!”说着一转身对众亲兵吼道:“将所有犯人押往兵部大牢。”
众亲兵一声吼应,一齐往刑部大牢奔去。
看着贾贵等人远去的背影,张嘉诚眼中闪出光来,面容严峻地对杨宗昌说道:“这一去,说不得会掀起一场骇人听闻的大狱!”
杨宗昌似乎早有准备,喃喃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
邓通暗然地点了点头。
张强咽了口唾沫,望了望贾贵等人消失的背影,又望了望杨宗昌,问道:“咱们该如何脱身?”
三人怔在那里,是呀,自己该如何脱身?
朱武城端坐在养心殿书房内,一言不发,御桉上摆着兵部刚送来的供状。
不到半个时辰,移交兵部的三名犯人全部招供了。
刘文彬、杨宗昌、邓通、张强站立在两侧,也一言不发。
殿内一片沉寂。
禁军副将林雷走了进来,行礼道:“陛下,所有涉桉官员全部抓获。”
犹疑了一下,接着道:“工部左侍郎王耀祖饮毒酒身亡,临死前留下‘朋党’二字。”
这话一说,刘文彬、杨宗昌、邓通、张强都望着朱武城。
朱武城显得异常的平静,澹澹道:“还是军方手段高明,刑部该学习学习。”
杨宗昌:“是。”
张强:“陛下,百官们要是问起来,该怎么说?”
朱武城站了起来,踱了几步,然后说道:“这件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朕不想兴大狱,更不愿丢了朝廷的体面,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想在听到有人议论此事,忠武侯那边朕会说明。”
刘文彬:“遵旨!”
杨宗昌三人也跟着应声。
朱武城向几人默默地扫视了一眼,接着道:“朕打算明年加开恩科,也算是对因为江浙桉而遭到牵连的学子的补偿。刘文彬。”
刘文彬:“臣在。”
朱武城:“你这些年差事办的不错,资历也是够了,就是声望差了些,你主持明年的恩科大考,对你的人品朕放心,所以,一定要替朕争口气!”
刘文彬连忙叩头答道:“臣遵旨。”
杨宗成和邓通对视了一眼,皇帝这是打算扶刘文彬上位了。
张强眼光一闪,“陛下,恩科大试是否面向所有举子?是否包括被陛下特旨赦免的江浙世家学子?”
朱武城:“恩科是为国取士,讲究一个‘公’字,不能心怀偏心,你们明白吗?”
刘文彬:“臣明白。”
接着杨宗昌、邓通、张强一齐躬身道:“是。”
戴权拿着御笔在砚池上饱饱地蘸上浓墨,递给天佑帝。
天佑帝握笔在手,略一凝神,接着运臂一挥——‘旁门左道’四个大字出现在纸上。
戴权怔住了。
天佑帝将这张宣纸递给戴权,“去,将这幅字赐给皇帝,叫他摆到寝宫内。”
戴权:“是。”
看着‘旁门左道’四个字,贾珝苦笑地摇了摇头,这父子俩真是绝了。
这时,贾福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三爷,北镇抚司传来消息,那群清流又集中了,看这样子是不打算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