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继宗眼中露出了凶光“这群该死的混账,盗卖了官仓的粮食,现在抄出这些银子又不能变成粮食,也只能咱们将那批军粮让出来了。”
贾珝“可以让,但不能全让。”
陈瑞文想了想“你是说孔家那剩余的十几万石存粮?”
“是。”
贾珝望着大帐周边三步一岗警戒的锐士营军卒,直接道“没了这些粮食,王斌就能放开手脚了,只要清理了被侵占的军户田,不用咱们动手,陛下就会想办法处置了衍圣公。而且,没了山东卫的三万精兵和两万巡防营,这场闹剧就不会给京畿造成太大的损失。”
牛继宗略一犹豫,说道“要不,还是将李文忠等人堵在紫荆关处理了算了,就不必闹得京畿不宁了。”
陈瑞文手一挥“陛下要确立威信的。”
牛继宗叹了口气,“这样一来就不是死一个两个人可以了结的了。”
陈瑞文一阵猛咳,咳罢,看了看牛继宗,说道“你就不要啰嗦了,为了大局,这都是必须的。”
顿了顿,“准备一下,或许要进宫。”
贾珝“来了。”
贾福浑身雪花挎着刀大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小黄门。
“啪!啪!”
“哎呦!”薛蟠疼的大叫起来。
亲兵一边抽着,一边说,“薛大爷,这都第三遍了。”
“什么?!”薛蟠一怔。
亲兵一边数着,一边说,“你又是大叫,又是说话,我数数不好,侯爷说的三十鞭我到现在都没打完,每次数到十几就会被你给打断十三,十四”
门啪地被推开了。
贾贵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又停了下来。
薛蟠慢慢睁开了眼睛。
贾贵“怎么样?舒服吧。”
薛蟠气恼地“你是故意的!”
贾贵望着薛蟠笑了,走了过去,“打到多少了?”
那亲兵“十,十三”
薛蟠对那亲兵“十四!十四!”
“老爷说了,让我们给薛大爷好好涨涨记性!”贾贵接过亲兵手中的鞭子,朝薛蟠的屁股上猛抽。
薛蟠“贾贵!”又大叫起来。
那亲兵“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够了!够了!”
薛蟠昏了过去!
贾贵将鞭子一扔“喷醒他。”
亲兵取水喷向薛蟠。
薛蟠浑身颤抖了一下,睁开了眼,口齿不清地道“你,你公报私仇你等着薛大爷跟你没完”
那亲兵把薛蟠的裤子往下一褪,“贾队长,您瞧。”屁股上鲜血淋漓!
贾贵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你出去吧。”
听见了外面大门关上的声音,贾贵拉过了一把椅子,在薛蟠身边坐了下来,“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薛蟠又疼又恼,吼道“不就是我没经你们同意救了柳二哥吗!”
贾贵“没人说你做错了。”
薛蟠猛一抬头。
贾贵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不该将自己和贾家置于危险之中,若是那些人不管不顾直接冲进去,你该能想到后果的。还有,你薛大爷可真阔气,一出手就是五百两。你是生怕别人不起疑心呀!实话告诉你,若非泰安侯暗中出手,那个军官就冲到戴权的轿子边了。”
薛蟠的脸更白了!
“侯爷的名头是吓人,但也要看是谁,军方从来都不是讲规矩的地方。”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张银票塞进薛蟠的衣袖中,“对了,理国公说了,柳家欠贾家一个人情,泰安侯那边他会去说。至于你伤好了,自己去理国公府吧。”
薛蟠一惊,望着贾贵。
贾贵不再看他,对外面喊道“来人,将薛大爷送回去。”
满天的飞雪,嘚嘚的马蹄声和吱呀的车轱辘声,从远处传来
贾福一马当先,率领亲兵护卫着贾珝的马车往宁荣街驶去。
马车内,贾珝微闭着眼,身子随着车轮的滚动在微微晃动,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一封信,是元春命小太监李英递来的王夫人送进宫的信,这个周瑞家竟能从只言片语中猜出个大概,人才啊!
想到李英的话,贾珝慢慢睁开了眼睛,吴贵妃竟也有了身孕,日子和元春没差几天。
想不通皇帝为何要隐瞒这个喜讯。
又想到牛继宗的话,贾珝叹了口气,元春能诞下皇子吗?!
由于雪大,不到一个时辰,地面上的积雪便已经能浅浅淹没脚背了,几个粗使婆子已经在各条通道上扫雪了。
一个婆子放下笤帚抱在怀里搓着手不住地呵气“这鬼天气,贼冷贼冷的!”
另一个婆子“别贼冷了,快扫雪吧,保不齐三爷什么时候就来梦云轩了。”
说话间二人准备扫门前的积雪,“哟?!”两人的目光同时望去。
紫鹃披着斗篷大氅走了过来,越过她们进了梦云轩。
“那是紫鹃?!”
那婆子愣了一下,“她一个二等丫鬟,怎么穿斗篷大氅?”
“嚯,你还不知道啊!”
“怎么了?”
“一早老太太屋内就传了话,以后紫鹃的待遇按照三爷屋内琥珀姑娘的安排。”
那婆子一惊“这就成半个主子了!”
“可不是,以后见面要叫一声姑娘了。”
另一个婆子叹了口气,“宋妈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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