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丰收被抓走服役后,徐氏也懒的装模作样,和孙老太针尖对麦芒起来,处处作梗。
虞小怜给的五十两,他们去年冬天买粮食、布料和棉花,花了一些,孙老太断断续续的汤药也花了一些,再加上给了孙氏十五两银子,剩下的银子就不够交役钱的了。
孙老太心里悔恨交加,觉得是自己把儿子坑了。
本身就忧心儿子带伤服役,徐氏又一心给她添堵,只两三天,孙老太就病的一塌糊涂。
徐氏心里已经起了不一样的想法。
孙丰收要是服役回来,说不定还会旧事重提休妻的事。
孙丰收反正已经铁了心要休她,那她干嘛还要照顾他生病的老娘呢?
于是,徐氏就对儿子撒谎说,回娘家去取给他奶奶治病的偏方。
徐氏本来还犹犹豫豫的,没有下定决心,但回家后她爹就不让她走了。
用她爹的话说,她婆婆本身就年迈多病,就是突然死了也不会引人怀疑。
正巧孙丰收服役不在家,等他回来,人都埋完了,就算孙丰收怀疑什么,也是死无对证。
闺女家去了孙老太的个累赘,那是再好不过了。
徐氏左思右想,也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徐老爹和闺女的想法可不一样,他想的是:最好孙丰收也死在外面,那孙家的房、地、钱,就都是小虎子的,小虎子的,就是他闺女的,他闺女的就是他的。
徐老太忧心,“也不知道小虎子怎么样了?”
徐老爹横了一眼老太婆,在鞋底上磕了磕烟枪里的烟灰,“家里有米有粮,还能饿死咋的?以前闹饥荒的时候,啃草根子的人大把,不也都活过来了?要是守着米粮,他还活活的饿死了,那就是他无能,像他那个爹一样,窝囊废,没用。”
虞小怜怀里的小虎子剧烈挣扎了一下,虞小怜死死的将他按住,拖走。
出了大井村的村口,虞小怜将默默流泪的小虎子背在背上。
小虎子伏在虞小怜的背上,眼泪浸湿虞小怜肩上的衣服。
小虎子这个年纪虽然不太明白大是大非,但好赖话他还是能听的懂的。
他从挣扎怨恨,到沉默流泪,最后又忍不住嚎啕大哭。
虞小怜苦着一张脸,大晚上的你悠着点哭啊,听着渗人。
小虎子哭的累了,声音渐小,最后伏在虞小怜的背上睡了过去。
等虞小怜背着小虎子回到上河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一去一回,她走了四个小时的路,此时她感觉一双腿都木了。
将睡着的小虎子放在炕上,盖好被子,虞小怜也在旁边躺下,衣服都没脱,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一声声公鸡鸣叫,将虞小怜从睡梦中吵醒。
她拿出手表,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四点。
也不知道她姥姥怎么样了?
虞小怜发了会呆,就起身去院门口张望。
此时正是春耕的时候,虽然天才泛亮,但村子里家家的烟筒,此时都已经升起袅袅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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