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辰在听说君墨白来的时候,就已经让李文元把事先收集好的罪证整理好,所以,当君墨白这边一开口,苏景辰就把证据交了上去。
钱县丞看着那厚厚一沓子证据,有些傻眼,他……怎么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个坑埋里了呢?
君墨白仔细翻看了一下苏景辰递上来的东西,眉头越皱越深。
这是一本账簿,而且是王主薄亲笔记的。
上面详细记载了钱县丞自从上任以来,贪污的钱粮各贿赂了哪些官员。
最后一张是王主薄的亲笔口供,上面供出了钱县丞是他的幕后主使,他们贪污的官银,王主薄只能拿到一小部分,大头都被钱县丞拿去了。
王主薄只所以一人抗下了所有,是因为钱县丞拿他的家人威胁他。
君墨白皱着眉头,仔细翻看了一下钱县丞贿赂的名单,居然涵盖了林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十数人。
君墨白没有在哪些名单里找到自己的名字,却发现账簿被撕去了一页,君墨白顿时会心一笑,领会了苏景辰的「好意」。
「连朝廷拨下来的疫情抚恤金,你都敢贪?」君墨白将那账本狠狠的砸到钱县丞的头上。
钱县丞慌乱之中瞄了一眼那账簿的封面,顿时吓得白了一张脸。
这王主薄是不想让他的家人活了?居然胆敢拖他下水?
钱县丞猛的磕头,「王爷,微臣冤枉啊,这账簿肯定是假的,是苏大人为了栽赃陷害于我,找人撰写的,王爷明查啊!」
君墨白知道钱县丞贪,可以说他认识的当官的就没有不贪的,但他没想到钱县丞居然那么贪。
区区一个小小县丞而已,一年的俸禄和恩俸加起来,也不过不到百两银子而已,姓钱的贪污的数目居然是他俸禄的数千倍之多。
巨贪啊,君墨白眯了眯眼睛,他允许他的下官在适当的时候揩油,但如此巨贪,实在是不能再留了。
再任由姓钱的胡作非为下去,阳城的百姓可就没有什么活路了,本来灾情过后,林州人口就大量流失,这样下去可不行,一个洲郡如果没人口,就等于没有收入,那他这个林州王岂不是空有其名?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君墨白怒目圆睁。
「傅青,立刻带人去他府上查,务必从里到外,仔细的给我搜一遍!」君墨白一拍桌子,表面上怒不可遏,但心里确是高兴的很。
来钱了!!!
只要把钱县丞这个巨贪家一抄,那他的私兵说不定还能再扩大三分之一。
钱县丞白了一张脸,翻看了一下地上的账簿,然后刘对着君墨白磕了个头破血流,一个劲儿的求饶。
他不明白,王主薄为什么会出卖他,他可是他的远房表姐夫啊,一个人去死,总比两个人去死好啊,明明都达成共识的了,为什么王主薄会出尔反尔呢?
苏景辰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说服的王焕呢?钱县丞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君墨白让人把钱县丞拉下去关起来的时候,钱县丞用力挣扎开衙差的束缚,大嚷着对苏景辰道,「王焕不可能出卖我,你是不是对王焕用刑了?
王爷,苏景辰这是屈打成招啊,王爷……」
君墨白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钱县丞,冷下声音道,「不论是不是屈打成招,这账簿确是实打实的,你贪污腐化也是真的。」
君墨白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无论苏景辰使的什么办法,但他拿到了罪证。
纠结罪证是怎么到苏
景辰手里的,现在已经毫无意义了。
「先把钱县丞关到大牢,等秋后和那些死刑犯一起问斩。」
君墨白作为林州王,就是林州的土皇帝,斩杀一个小小的县丞的权利,他还是有的。
钱县丞没想到君墨白这么草率的就定了他的死罪,顿时吓得昏厥过去。
钱县丞被带下去后,苏景辰对着君墨白行了一礼,「王爷英明!」
君墨白摆摆手,「都怪本王疏于防范,居然让这么个巨贪在我眼皮底下蹦跶了这么久。
这钱县丞卸任了,县丞一位空缺下来,不知道苏大人手底下可有得力的助手用?要不要本王派个人过来帮你?」
苏景辰看了一眼李文元,在心里衡量一下,最终开口道,「回王爷,李文元是癸卯年的举子,为人正直,或可胜任阳城县丞一职。」
「哦?」对于李文元的来历,君墨白早就从钱县丞那里得知,却假装不知,开口询问李文元,「你既是举子,为什么甘愿跟随苏大人前来阳城上任?」
李文元没想到苏景辰会在林州王面前替他,但机会难得,他来不及对苏景辰说什么感激的话,只得把柳胜在京城是如何欺负他的事,对着君墨白说了一遍。
君墨白和柳家可以说一直是死对头,尤其是柳风成了傅宜的左膀右臂之后,他和柳家更是势同水火,早些年柳风可没少破坏他的好事儿。
后来,他知道柳风莫名其妙的死在洛城附近的一个偏僻小镇上的时候,他还挺吃惊的,他还以为是傅青干的,问了之后才知道不是。
要知道柳青的身手在大凉可是难有敌手的,可就这么一个高手,京城柳家的嫡子,居然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小镇的客栈里,至今他也不知道柳风究竟是死在谁的手里了。
这柳胜,君墨白也是有所耳闻的,是柳家那不学无术的庶子,和他哥哥柳风的优秀没法比,除了仗着俞王的势欺负欺负人,也不会干什么别的了。
知道了事情了前因后果,君墨白其实挺同情李文元的,毕竟在京城苦等了三年之久,也没等到一个差事儿。
要不是遇到苏景辰,恐怕李文元这十年寒窗苦读,就算是白辛苦了。
君墨白很痛快的把县丞一职给了李文元,并让苏景辰和李文元,县令县丞齐心协力,早日让阳城恢复早年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