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机关算尽,尽作嫁衣(1 / 1)

林着明将任鸿友的装脏拿来看。

一部论语,一支旧毛笔,一件水晶文昌塔,一块龙凤墨锭,一方砚台。

都是散发着灵光,但只有文昌塔属于法器一类,那其他的东西,应付都是属于任家祖上那位进士所持之物。

上有文气,但是遗留在物品上的东西,历经了数十年,沾染的香火比其本身的孕育的文气是要多的。

林着明便只拿了文昌塔,其他东西并未动,随后一把火,将这处邪庙给烧了。

刚刚放完火,林着明就原路返回。

结果便看见两个大头妖怪,在啃食一具尸体,仔细一看,那尸体竟然是慧清和尚的尸体。

这两个大头妖怪便是刚刚两个小沙弥所化,慧清和尚被蚁魅所迷,刚刚屁股翘得老高,不知道沉迷进了什么幻境之中,没死在蚁魅手里,竟然被自己带来的小沙弥给害死了。

林着明上前用剑砍死两个大头妖怪,这两个大头妖怪,头重脚轻,又在吞吃内脏,根本没有防备。

死后却又立马变回两个小沙弥的样子,叫林着明心生疑惑,以为自己也中了幻境,刚刚看错了,误杀了妖魔。

但在此任府之内,妖魔害人之心昭然若揭,人害人之心,却琢磨不透。

叫人更是难以琢磨。

此时徐彪六鬼架着已经变成普通厉鬼的徐鸿友来到了林着明这边:“多亏主公捣毁邪庙,我等已将邪鬼捉拿,定等主公判夺。”

“此事罪不在他,而在任财主,不过他也有帮凶,纵容之嫌,等回去再判。”林着明又开口道:“如今任家满门还剩多少?”

“只怕不剩下多少了,主公,可要我们一一结果了他们?”徐彪目露凶光。

兵家破门,劫掠三日,这正是徐彪的性子。

“不可。”林着明阻止道:“此处任府厉鬼作祟,我们需要几个证人,若我们杀人灭口,那和他们这些恶毒邪魔有什么两样?”

林着明刚刚就已经想好了,另外慧清和尚也死了,另外一个吴石法不知道还活着吗?

“那主公,这处蚁魅需要解决吗?”

“任府厉鬼作祟,十不存一,贫道冒死逃脱,救出多人!”林着明语气点明重点。

“我们去救人!”林着明直接开口道。

当下便去搜罗任家上下还活着的人口,然而此处早已经化作了鬼域一般。

任鸿友那勾魂簿上出现的就全部都是任家上下的名字,明显就是要灭门血祭,成就邪神。

最后,只找到了几个童男童女,被锁在地窖里面,已经浑浑噩噩了。

“他们也是任家人?”林着明叹道:“造孽啊!”

徐彪开口道:“应该是任家血脉,但应该属于旁支,不是嫡系。”

将这些小孩一一救出,林着明又找到了一个在柴房关着的一个村妇,村妇肚子还大着呢,看样子也是要待产的。

“丧尽天良啊!”林着明给了那任鸿友一个兜:“你看看你任家造的孽!”

任鸿友闭上眼睛,选择逃避。

而等着发现吴石法,他已经没了,倒不像是鬼害死的,更像是抽大烟抽死的。

任家宅门的牌匾落下,但是整个风水格局,却开始转“鬼”为“贵”,一股“活水”注入。

林着明却在救完人后叹息一声:“任财主费尽心思,倒底也沦为了这个风水格局的奠基。”

只是死了满门上下,这处风水格局再好,也只是一处“凶宅”了。

回到万寿宫,林着明才松了一口气。

而这一回,林着明总归想着任家死了这么些人,总得官府震惊,然后紧急调查吧。

但是依然没有动静。

像是有什么通天能量将其压了下来一样。

任府很快便改成了“袁府”,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生出个“袁大帅”来。

任家真的是为了袁家做了“嫁衣”。

而袁四爷的请帖也落在了万寿宫中。

“袁府乔迁之喜。”

林着明对着任鸿友道:“你自己看看。”

任鸿友此时已经已经在万寿宫中成为林着明的“军师”了。

任鸿友看着这请帖:“我早说是袁家谋夺我任家家业做的局,我父就是不听,如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林着明开口道:“若无贪念,也不至于如此。”

任鸿友沉默。

“师兄,那我们去吗?”赵仲信一晚上念咒持经,根本就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只能说林着明带着他嘎嘎乱杀,林着明负责乱杀,他负责嘎嘎。

“不去,明显鸿门宴,去着干嘛?”林着明道:“等我端阳节,炼成六甲印,他不请我去,我都要去看看,这个袁四爷。”

“师兄英明!”赵仲信拱拱手。

林着明哼唧一声,将六丁天女之中的一位,写上朱梅的名号。

这位朱梅不愿意和任家小鬼结阴亲,却在离开任府的时候一同跟了上来,而任家小鬼,也一同跟着上来,但已经被林着明收进了坛子里,以后炼制五方灵童便用他。

这也是一个苦命的娃,林着明也算是可怜他,生下来就是被亲爹用来血祭的,用来种生基的。

而其他任家人逃出任家之后,不愿意再回去,已经在附近村子里重新谋出路了,他们本来就不是嫡系,也属于受害者之流。

不过任家怪谈,满门灭户,又很快任宅变成了袁府,也在市井街头,成为了铜井镇百姓一段可以向外来旅客讲述的谈资。

“你对袁四爷了解多少?”林着明问向任鸿友。

“袁四爷具体是哪里人不清楚,有的说他是白山黑水中出来的蛟龙,有的说他只是一个小伙夫出身,到南京城来打拼。”

“但他是一个能人,很快便从一无所有,便成了一家赌坊的老板。”

“同时,在南京城中也流行了一种从前没有玩过的赌戏,押花会,一时间文人雅士,达官贵人为之着迷,而袁四爷也一举成为南京极其富贵之人。”

“但很快,袁四爷便似乎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消失过一段时间,再出现时,依然是一届布衣,一无所有,但为人却不再张扬,但短短数年,便已经成为了袁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