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冯太医的这句质问，赵凌云没什么，钱堂不高兴了，说：“知道你医者仁心，可这是蛮夷，你能不能搞搞清楚？”</p>

蛮夷，你心疼什么？</p>

“和着蛮夷没杀过你冯家人是吧？”钱堂问冯太医。</p>

赵凌云：“行了行了，你也别阴阳怪气了，蛮夷的命也是命嘛。”</p>

冯太医气乐了，说：“你是这么想的吗？”</p>

赵凌云：“小冯啊，冯大人，冯兄，咱们刚刚的那场仗，在关外死了好几万人。”</p>

冯太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说：“什么时候走？”</p>

“你把药千万得带上，”赵凌云说：“等老五这边收拾好了，我们就走。”</p>

冯太医甩门帘了，又出去了。</p>

钱堂跟赵凌云说：“你自己的行李也没收拾好，你就把事情往我头上按吧。”</p>

赵凌云一手撩着帐门帘，一边跟钱堂说：“大方点，斤斤计较地像什么样子？”</p>

“嗐！”钱堂跳了起来。</p>

赵凌云一个闪身，走帐篷外头去了。</p>

钱堂就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了。</p>

没一会儿的工夫，葫芦跑进了帐篷，双手抄在袖子里，葫芦期期艾艾地跟钱堂说：“五少爷，小的要替我家主子收拾行李，您看？”</p>

钱堂这才想起来，他坐在赵凌云的帐篷里。</p>

“动作快点，”没好气地跟葫芦说了句，钱堂往帐篷外走了。</p>

“哎，小的知道，”葫芦应声。</p>

钱堂扭头想没事找事，数落葫芦几句出出气的，可看着葫芦哭得红通通地一双眼，钱堂又不忍心了。</p>

“怎么哭成这样了？”钱堂嘀咕。</p>

葫芦伤心道：“五少爷，小的现在好害怕啊。”</p>

钱堂：“你主子都不怕死，你怕什么？放心吧，你主子安排好了，真出了事，你和木头他们跟着吴三的手下走，细仔他们负责把你们带回关内去。”</p>

葫芦完全不知道这事儿，忙就呆愣愣地问：“那我家主子呢？”</p>

他们跑了，那他主子跑吗？</p>

钱堂：“这事你就不要问了，你操心自己的命就完了。”</p>

钱堂说着话，就撩了帐门帘出帐去。</p>

葫芦站在帐篷里发呆，然后就又抹起了眼泪，所以他家主子是只想让他和冬瓜几个人活命吗？葫芦这会儿就很后悔，他以前怎么就没想起来练武的？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大力他们一样呢？</p>

过一会儿，冬瓜顶着一脑袋雪，缩着脖子跑进帐篷。看见葫芦又在哭，冬瓜忙就问：“你怎么又哭了啊？又挨主子揍了？”</p>

“冬瓜，”葫芦抹眼泪。</p>

冬瓜走到了葫芦的跟前，“嗯，我在呢，”受凉了的冬瓜，鼻子不通，翁声翁气地应了葫芦一声。</p>

葫芦说：“冬瓜，我好没用啊！”</p>

冬瓜惊呆了，你葫芦到了今天，才知道你是个废物吗？</p>

葫芦：“我要是会武就好了。”</p>

冬瓜揉揉鼻子，说：“以前老国公爷是让咱们练武来着的，你忘了？”</p>

一听冬瓜这话，葫芦就哭得更伤心了，他记得这事，可那时候他嫌练武苦，他家大老爷就没让他跟着师父练武了。</p>

“为什么我们那时候不坚持一下呢？”葫芦问冬瓜。</p>

冬瓜是个老实人，只说老实话，“我们那时候想啊，可我们坚持不下来啊。”</p>

“呜——”葫芦突然就很想去死一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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