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年和罗蓁蓁提出要帮林家人去接应林驰和林晗的时候，林家众人感激涕零，差点又跪下来给他们再磕几个响头。</p>

程斯年带着罗蓁蓁找了一辆还能用的废弃汽车，然后就开着车循着邓明朗说的方向，一路向前找。</p>

此时夜色已经很深了。</p>

周围全都是浓雾，能见度不足十米。</p>

即便两人被果实水提升了视力和听力，搜寻起来也是困难重重。</p>

这条路很安静，没有异种的嘶吼、也没有其他变异兽的声音。</p>

除了他们这辆车行驶的声音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p>

但是越安静，就越容易让人不安。</p>

“你刚刚……是想起你姐姐了吗？”程斯年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内显得有些小心翼翼。</p>

“嗯。”罗蓁蓁点了点头，“那天……其实姐姐原本不在家的……”</p>

话没说全，但程斯年已经懂了。</p>

那时候程斯年刚刚认识罗蓁蓁，对她没什么怜惜的感觉。</p>

可现在回想起来，他无比懊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跟着江湛，也上去捅那三个畜生两刀。</p>

车内又陷入了寂静。</p>

“你……你想吃点东西吗？”</p>

“嗯？”罗蓁蓁一愣，她有些不明白话题是怎么突然间扯到吃东西上面的。</p>

“乔瑜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好吃的东西，心情就会变好。”</p>

程斯年没有过跟异性相处的经验，他接触过时间最长的女孩子就是乔瑜。</p>

但据他观察下来，乔瑜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十分令人担忧。</p>

所以他不太确定乔瑜说的话在罗蓁蓁身上适不适用。</p>

“噗嗤——”罗蓁蓁发出了极轻的一声笑音。</p>

“……”果然，乔瑜的话是不能信的。</p>

程斯年觉得有些郁闷。</p>

但下一秒，罗蓁蓁就轻声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要给我吗？”</p>

唔？看来乔瑜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p>

程斯年咧嘴一笑，从空间中拿出一盒蝴蝶酥，在罗蓁蓁面前晃了晃，“喏，我这里有好吃的蝴蝶酥，你要不要吃？”</p>

罗蓁蓁看着眼前的蝴蝶酥，微微一怔，“你……你怎么知道……”</p>

“怎么知道什么？”程斯年笑得有些得意，“怎么知道你喜欢吃蝴蝶酥吗？”</p>

“我、我从来没说过……”</p>

程斯年又是一声轻笑，将蝴蝶酥放在了她腿上，“上次乔瑜在那吃的时候，让你自己拿着吃。你虽然只拿了一块，但是小口小口地吃了好久。明显就是喜欢却舍不得吃的样子啊。”</p>

原来……是这样的么。</p>

姐姐……也是这样知道的吗？</p>

罗蓁蓁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程斯年一眼。</p>

眼眶渐渐地开始泛红。</p>

程斯年许久没听见罗蓁蓁说话，便有些疑惑地扭头看了她一眼。</p>

一下就对上了她蓄满了泪水的双眸。</p>

“……你怎么了？”</p>

程斯年吓了一跳，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p>

是因为蝴蝶酥吗？</p>

程斯年停下车想问个究竟，但罗蓁蓁不让，催促着让他继续开车。</p>

车子重新启动。</p>

许久之后，罗蓁蓁才轻声说了一句：“我姐姐以前经常给我买蝴蝶酥吃。”</p>

程斯年恍然，但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你……你别难过。”</p>

程斯年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安慰。不由得在心中狠狠唾弃自己。</p>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嘴巴这么笨过。</p>

反倒是罗蓁蓁轻轻笑了，拿起一块蝴蝶酥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我没事。我现在有了你们，已经不会再像姐姐刚走的时候那样害怕和难过了。”</p>

她以为姐姐死后，已经没有人会知道她喜欢吃蝴蝶酥这个秘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