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老夫人去门外了。”有护卫在门外禀道。</p>

卫清晏缓缓睁眸，指了指杜学义的脑袋，“弄些鸡血糊上，你现在才出现总得有个理由。”</p>

杜学义跟她多年，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好，我这就去。”</p>

“学义，事关先帝，暂不能将你家人被害之事大白于天下，可觉得窝囊？”</p>

窝囊！</p>

但，皇权之下，这已是最好的法子。</p>

真相一旦公开，众人会探究关氏害人的原因，深究下去便会牵扯到先帝。</p>

事关皇家颜面，皇帝和太后不会放过安远侯府。</p>

且，将军还不知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p>

他怎能辜负！</p>

正欲回话，便听得卫清晏又道，“留的青山在，才有旁的可能。”</p>

心头的郁气散去，杜学义重重点头。</p>

他到侯府大门时，众人正指着关氏议论纷纷。</p>

“太恶毒了，竟为谋孙媳的嫁妆，害人性命。”</p>

“我说呢，老侯爷的丧事还是方氏夫人操办的，怎就没几日，就说人病故了，原来竟是被杀的。”</p>

“听说，安远侯一回京，这老夫人就将娘家的侄孙女接了来，用孝道逼着他娶那侄孙女，安远侯为此还在玉晏楼醉过几回。”</p>

“说到安远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老夫人都跑出来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出现……”</p>

那人刚这般问，便见杜学义顶着一脑袋的血踉跄而出。</p>

“祖母，杀人偿命，不要以为装疯卖傻，便可逃脱罪责，你便是打死孙儿也得接受律法制裁。”</p>

“原来安远侯竟是被老夫人打成这样的……”</p>

“啊！快看。”</p>

前头的那人话还没说完，听得身边人惊叫，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去。</p>

疯癫的杜老夫人倒在地上，脑袋下红的白的一起往外流。</p>

在众人看来，是她要跑，却没站稳，恰巧地上有块尖锐的大硬石，摔倒时她的脑袋重重砸在了硬石上，挣扎两下便没了呼吸……</p>

……</p>

虚幻境里。</p>

秃了顶的胖男人满脸哀愁，对着幻镜碎碎念，“她怎能介入人间因果，要遭反噬的呀。”</p>

男子身后站着两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人道，“我倒觉三妹做得对，关氏作恶多端，她不死，还得害人。</p>

三妹助方氏杀她，等于是救其他人，这分明是做功德。”</p>

“谢酒右使这是赤果果徇私。”中年男子低声嘀咕，而后哀怨地看向另一女子，“长使……”</p>

被唤作长使的女子缓缓点头，“二妹说得对，三妹是在做功德，如此，功过相抵，那反噬便可免了吧。”</p>

“两位使者，人间有秩……”</p>

“小判啊，若非你们失察，让那人为祸人间，三妹怎会受那般凄苦，说起来，我当年在人间，你‘功劳’也不小……”</p>

男子双手忙做投降状，“免，免。”</p>

眼前这两位姑奶奶，加上正在人间历练的那位，乃执掌三界功德的使者，最是护短又记仇。</p>

长使在人间做叶筱锦时，他为恢复阴司秩序，冒充系统小幕操控她，被她拿了把柄，如今都过去千百年了，还拿出来翻旧账。</p>

不过，卫清晏战死，确实有他推卸不掉的责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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