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说是这个意思。”</p>
两个人就站在路边说话，有风吹来，程回觉得冷，缩了缩脖子，又看他的眼睛，说：“还有其他原因吗？”</p>
“……”他迟疑没有明说，看那样子似乎是真知道了什么，他又说，“你的身体怀不了孩子，我家里人急着抱孙子，要是结婚一年内怀不上，他们可能会有意见，我想万一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再后悔也晚了。”</p>
“程回，实在是不好意思。”</p>
程回依旧是点点头，似笑非笑的，说：“没关系，我理解你的感受，这样的话，不过我希望我们俩的事情先不要告诉我家里人，我怕他们受到刺激，一时间内无法接受，能不能过段时间再提。”</p>
反正他也还在和另一个女生在接触，能不能在一起还不一定，等过段时间要是确定了，再跟程家说清楚也未尝不可。</p>
他答应了。</p>
她眯了眯眼睛，风太大了，被风吹的眼睛都红了。</p>
走之前，他高深莫测又说了句：“你其实很好，是我没有这个福气，配不上你。”</p>
程回能说什么，耸肩膀，笑了下，眼睛都红了。</p>
程回原地站了会，喘了口气，回到自己的车里。</p>
这会，坐在不远处一辆黑色车里的贺川看见了，他摇下车窗，弹了弹烟灰，嘴角挂着莫名的笑。</p>
让人捉摸不透。</p>
等程回的车走远了，他这才开车跟上，怕程回认出来，他换了辆车，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直至看到她回了程家，他这才调转车头离开。</p>
程回不知道自己被跟了一路，她回了家，就回房间关着，直到晚上吃饭，也不出来。</p>
到点了不下来吃饭，程夫人看到空落落的椅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阿姨在旁察言观色，说：“我去喊程回下来吃饭。”</p>
“不用喊了，不需要惯着她，爱吃不吃。既然不吃，那就由着她。”</p>
“太太……”</p>
“从今天开始，到了饭点不来吃饭不用喊她。”</p>
“可是太太，程回不是有胃病吗，这要是不吃饭，对身体不好……”</p>
“她自己都不着急，你替她急什么，她没心没肺，你操再多心，她也不会记着你的好，管她做什么？”</p>
阿姨也不敢再说什么，默默转身走开去忙了。</p>
……</p>
不管程夫人怎么反对，程回决定继续准备考研了，原本她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的，考也好不考也没关系，现在看程夫人的态度后，她下定决心考。</p>
回学校也比在这里待的好。</p>
她也很后悔，后悔为什么又回来，早知道，就不该答应。</p>
她的低头示弱换来程夫人越来越过分的要求。</p>
要她和谁谁结婚，二话不说，答应了，现在她想要考研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又不同意，怎么说都不同意，她也没耐心耗，深怕自己的病发作，到时候覆水难收。</p>
她左右想了下，还是把自己要考研的事情告诉了程究，希望他帮帮忙，劝劝程夫人，现在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程究了。</p>
程究得知后，抽空回来一趟，找程夫人促心长谈。</p>
程究口吻好的不得了，一直站在程夫人这边，但是也希望她能为程回想想，程回也不是小孩子了，她要考研就考，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p>
程夫人满腹辛酸和委屈，说：“你们现在都说是我的问题，我养你们这么大，没有一个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你妹妹身体不好，她在家里，有阿姨给她做饭吃，也不用她操心家里的事，我对她还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出去，非得搬出去。”</p>
程究说：“她不是小孩子了，过了年就二十四岁了。妈，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也是为她好，她也接受了你们的安排结婚，她也答应了对不对，你们一直逼迫她，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p>
一番游说，程夫人态度才缓和了些，她也不想和程究的关系闹僵，原本就因为小满乐的事，程究就找她聊过，现在又因为程回的事闹不和，等下辛苦养大的两个孩子都不和她来往，那真没地方可以给她哭了。</p>
程夫人最后松了口，但是有条件的，她要程回答应绝对不能出国读研，她必须考墉城学校的研究生。</p>
程回勉强答应了。</p>
这次搬出去，是光明正大，也不用偷偷摸摸遮遮掩掩了，还是程究帮她搬的行李，虽然也没多少东西。</p>
她一搬出去，程家又空落落了，程夫人满不是滋味。</p>
程父看她这样，找了时间，带她出去玩几天，顺便散散心，转移下她的注意力，别让她总是待在家里找孩子的事。</p>
……</p>
不过有段时间没回来，三只猫都疯了，把沙发啃坏了，猫粮也撒了一地，程回看着一地的狼藉，差点没气过去，不过是自己的猫，再怎么样也要收拾干净。</p>
也是她的问题，没照顾好它们。</p>
她自己住了后，日子都清静了，没什么事的时候就逗逗猫，要是看书看累了，就到楼下逛逛，心情还是很好的。</p>
这天隔壁搬进来一户住户，搬东西的时候，把过道都堵了，程回刚好从楼下买了几盒泡面回来，怀里捧着，艰难的避过路障，走到公寓门口，正在掏钥匙开门，余光瞥到隔壁有个人在搬东西，身影觉得眼熟，定眼一看，是贺川。</p>
她强装镇静，下意识想开门进屋，但是钥匙一直插不进钥匙孔里，她心越着急越是插不进去。</p>
贺川也看到了她了，不断有工人在搬家具搬进去，他就站在边上，没有下一步动作。</p>
她没拿稳方便面，掉在地上，滚了一圈，她也顾不上，弯腰看锁孔的位置，这才插了进去，开了门，又去捡起地上的方便面，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了门。</p>
她不知道贺川怎么会搬来她隔壁住，这让她觉得心慌难安，没了一点食欲，完全吃不下东西。</p>
贺川是今天搬过来的？</p>
他搬来这里做什么？</p>
这么巧合吗？</p>
他怎么知道她住这的而且还就在她隔壁？</p>
程回脑子一团乱，解不开，她又不好回程家，乱了一会儿后，她逐渐冷静下来，搬到哪里去是贺川的自由，他有钱想搬哪里就搬哪里，跟她没关系，就不要自恋了，也不要多想。</p>
她提心吊胆过了几天，还好，没有人来敲她住处的门，贺川似乎没有来打扰她的意思，她这才慢慢放下心。</p>
但是贺川在隔壁，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p>
何况贺川还知道了她得抑郁症的事，如果他打算纠缠不清的话，应该不会放过她的。</p>
这天外头下着雨，又冷风也大，她本来想去图书馆的，这么大的风也就不去了，待在家里看书，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猫叫了起来，她听到声音，便过去看看，看到了原本关着的窗户打开了，原本三只猫，也只剩下两只，她意识到不妙，连忙把窗户关了，在家里到处找另一只猫。</p>
找了一上午，都没有找到，很有可能是跳窗跑了。</p>
她也顾不上其他，拿了把伞，披上雨衣，下楼去找猫了。</p>
……</p>
这半个月来，贺川一直都在关注程回的动静，他搬来这，也是问了辛甘的，辛甘一开始也是不打算告诉他，但是他几次三番跑去找她，甚至是恳求她告诉他，程回的事。</p>
辛甘只透露说她要考研，然后从程家搬出来住了，其他的，不再多说。</p>
贺川就去查她搬出来搬到哪里去了，这不，查到了她的住处，他也搬过来，就住在她隔壁。</p>
他也不怕她知道，他就住在她隔壁，相反，他就是想直接告诉她，他的态度。</p>
他托辛甘介绍给程回的心里医生说，她一次都没去过他那里，只打过一通电话，就没有然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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