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寒摇头道：“被人欺骗一次就再也不肯信任人家，你这人着实小气。”</p>

奚云出：“……你大”</p>

他“方”字没有出口，姜凌寒已经将手里佩剑提了起来，奚云出看着她手里冷森森寒生生的剑，硬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你去问吧！”</p>

姜凌寒：“我问不出。”</p>

奚云出故作震惊道：“你问不出，我就能问出吗？”</p>

姜凌寒：“当然。你可以使美人计。”</p>

奚云出哑然片刻，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你竟然也会开玩笑？这可和你之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啊！”</p>

姜凌寒也转过头来，与他对视，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没开玩笑。”</p>

奚云出：“……”你还不如是开玩笑呢！</p>

午后，两人按着太湖黄册上的记载，马不停蹄地赶往王柳叶家调查。</p>

可令人意外的是，他们到了那个地方，却根本没有姓王的这家人。</p>

“会不会是黄册上的住址写错了？”姜凌寒提着剑在一排旧房子前来回踱步，吓得家家闭户，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太太都抱着马扎，颤颤巍巍地回屋了。</p>

“这不可能。”奚云出抱着胳膊站在对面大槐树下：“太湖黄册记录的东西，都是地方官府派户籍文书挨家挨户亲访得来的。若是遇上丰年大赦，或株连大罪，父母官要为上报的东西负责。”</p>

姜凌寒回头问他：“那这是怎么回事？”</p>

奚云出沉默片刻，迈步走到对面一户人家门前，抬手拍门。</p>

这里就是太湖黄册上记载的王柳叶家的住处，方才他们二人过来敲门，一个小贩打扮的中年男子开门看了一眼，见姜凌寒一身捕快衣裳，手里还提着佩剑，立即吓得脸色发白。</p>

等姜凌寒问完“这里可是王柳叶的家”时，那中年男子急慌慌丢出一句“这家姓李”，就“碰”的一声将门关上。</p>

奚云出将门板拍得山响，姜凌寒在一旁瞅着，那门板在他手下摇摇欲坠，灰尘木屑在他头上飞舞，她真怕他把人家门给拍掉了。</p>

他拍了一会儿见没人开口，便冲里面喊道：“我知道你听得见，你说我们都看见家里有人了，你再这样装死有意思吗？我们是六扇门的捕快，此来只是问你些关于前房主的问题，你若老实回答，此是便与你无关，若是躲着不见人，我们便拿你去大狱里聊聊。”</p>

他话音未落，门忽地开了。</p>

姜凌寒本来想说猜测王家是这屋子的前房主，会不会太武断了？此时看到那中年男子的神情，她心说：“还真叫他蒙对了！”</p>

“二位官爷……”中年男子一转脸看见姜凌寒，急忙改口道：“官奶奶，你们来是想找原来的那家人啊！”</p>

奚云出点头：“他们可是姓王？”</p>

中年男子道：“是，是姓王。”</p>

奚云出：“那方才问你，你为何不说？”</p>

“我，我一时慌神，就，就给忘了。”中年男子抓了抓头：“这，这不您，您一说，我又想起来了。”</p>

姜凌寒站在他后面，冷冷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p>

中年男子连连点头，邀请两人进屋，侧身让开门口：“二位官爷、官奶奶，进屋坐吧，咱们进屋慢慢说。请！”</p>

姜凌寒去看奚云出，见他毫无迟疑地迈步跨过了门槛，便紧跟着走了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