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初上战场的他一样，不过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p>

不过，下午怕是有一番折腾。</p>

随即便不再关注，认真重新看了一遍刚刚书写的公文。</p>

自京韬营到达歧州以后，并未进驻城池，而是驻扎在歧州城外。</p>

即便清剿的世家多在城中，但是身为一个为将者的严谨，景国公并未进驻城池。</p>

而城东也正是处决大部分被判决死刑家眷的地方。</p>

……</p>

景阳下马而行，眼前的土地已经是深深的红褐色，深深的血迹已经将这片土地完全浸染。</p>

即便没有任何尸首，但是浓郁的血腥味还是让其身后的有些士卒呕了出来。</p>

因为眼前的一地赤红，完全可以想象这里到底处决了多少人。</p>

直到景阳看到了今天自己监斩的对象，那是数百个不及他肩头高的孩子。</p>

此时有一些已经完全傻掉，呆愣着不知所以；</p>

有一些目光呆滞，或许这几天的惊天巨变让他们的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p>

更多的则是瘫软在血地里，而能够哭出声的却是没有几个。</p>

有一瞬间他想逃离，他想质问，他想破口大骂。</p>

他更想回去问问他的父亲。</p>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要这么对待这些孩子，他们还只是孩子。</p>

“暂停行刑，我去去就来”作为监斩官，没有景阳的命令刽子手是没办法下手的。</p>

他要去问问，这些孩子是不是非死不可。</p>

不问，他就不是景阳，更不是自己</p>

……</p>

“父亲，为什么？”</p>

景阳去而复返，他没有行礼，更没有尊称，而是像一个寻求父亲帮助的孩子一样，茫然无措。</p>

营帐内外别无他人，显然景国公已经等了不短时间了。</p>

而这个空间也是留给自己儿子的。</p>

“回来复命？”景国公明知故问。</p>

“未…还未……”</p>

景阳有点吞吐，在他的印象里违抗军令绝对是最不能做的事情，即便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他也难免战战兢兢。</p>

景国公这才放下笔，抬头看向自己这个不知不觉已经蓄起胡须的儿子。</p>

和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相像。</p>

“那你来是要我去帮你监斩？”话语很平淡，但是其中的质问却是任谁都能听出来。</p>

“他们还都只是孩子？”</p>

景阳想要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p>

“这是需要你考虑的吗？”</p>

面对庞大的威压和质问，景阳终究太过稚嫩。</p>

“可是……”</p>

“没有可是，你能不能执行？不能，我派人送你回家”</p>

这句话就好像打在少年最脆弱的心头，将其良善和自尊击的粉碎。</p>

“……，能…，末将能”</p>

“滚出去”</p>

没有丝毫留情，但是又何尝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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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