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瓦纳斯笑笑，“那是一般圣物。”它不是。</p>
“这根法杖来自阿斯加德，是阿萨神族曾经居住的神域。”</p>
唐念惊讶，“阿斯加德？”</p>
只存在于传说中，世界树上最高的一层。</p>
她跃跃欲试，“能不能去看看？”</p>
希瓦纳斯摇头，“诸神黄昏之后，整个阿斯加德已经沉在水底，阿萨神族也消失了。”</p>
只有这些法器证明，祂们曾经的存在。</p>
观赏了一番，唐念将法杖放回原来的地方。</p>
龙的巢穴中还有许多华丽的瑰宝，就像逛博物馆一样。</p>
唐念欣赏着这些令人叹为观止的财富，临走时，什么也没拿。</p>
希瓦纳斯有些意外。</p>
他知道有许多人族的“勇士”会打着除掉恶龙和寻找宝藏的旗号，深入龙的洞穴，想要用宝剑征服龙。</p>
最终无一例外全部沦为恶龙的腹中餐。</p>
冒着死亡的风险仍旧前赴后继，就是为了获得这些巨大的财富。</p>
可唐念竟然在有机会拿走的情况下，还保持无欲无求，倒是和他认知中的人类不太一样。</p>
“没有想要的吗？”他问。</p>
唐念摇头，“欣赏就够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用。”</p>
希瓦纳斯瞥了眼那根权杖。</p>
华美而孤寂，像坟茔里的祭品。</p>
“你不希望获得财富吗？”</p>
她笑了笑，“就算获得财富，对我来说也没有用啊。”</p>
“怎么会没有用？”</p>
希瓦纳斯又在她眼中看到了那种落寞。</p>
他第一次问唐念，“想回去了吗？”</p>
唐念摇头，“不想。”</p>
她重新换上了轻松的语气，“我觉得这里很有趣，比我的世界有趣多了。”</p>
希瓦纳斯安静地看着她。</p>
唐念握住他的手，声音柔软，语气像在撒娇，“希瓦纳斯，我们生活在这里好不好？干脆不回去了，需要什么东西就直接去拿，猫也可以养在这里……就住在昨天晚上那条那艘船上吧！那么大，有那么多房间，刚刚好。”</p>
“我们？”</p>
“对呀，我们啊，还是你有别的想去的地方？”</p>
希瓦纳斯摇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p>
“那这样再好不过了，你不知道去哪里，我又不想回去，留在这里刚刚好。”</p>
是这样吗？</p>
希瓦纳斯伸出手，用力抱住她，手指压在她的后颈上，像是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躯里。</p>
“我会当真。”</p>
“那就当真。”唐念捻着他垂下的一缕金发，缠绕在手指上，“我们不回去了，一起留在外面。”</p>
回到船上，希瓦纳斯认真地研究了一番船舱内部，回到唐念的世界拿了一些她的东西。</p>
既然唐念想长期生活在这里，他就有必要做出一些让船舱生活起来可以更舒适的整改。</p>
至少要让这个华而不实的地方变得温馨起来。</p>
仅仅离开两天，关在浴缸里那团东西便暴涨了无数倍，将整个浴室弄得乱七八糟。</p>
洗漱用具东倒西歪，瓷砖上附着着一层水晶般的透明物质。</p>
它似乎是想去找唐念，不停撞击着结界。</p>
发觉希瓦纳斯回来，它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不安分的蓝色物质想要从浴室出来，复制在它认为强大的躯体。</p>
可惜物理攻击对上魔法伤害，毫无胜算，它甚至无法挪动出那间浴室。</p>
希瓦纳斯冷淡地看了它一眼，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咒语，确认这个东西出不来。</p>
只留给它一个十足轻蔑高傲的侧脸。</p>
在它长成正常形状之前，都会被关在这间小小的卧室浴室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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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艘船实在太大了，像迷宫一样。</p>
唐念将卧室换到了轮船的最高层，便于眺望远方和欣赏夕阳。</p>
希瓦纳斯对此毫无异议。</p>
唐念好奇地问，“好像很久都没再听你讲过精灵族的语言了。”</p>
记得最早见到他时，希瓦纳斯对她说话，就是用那种咏叹调般的古老语言。</p>
希瓦纳斯闻言回头，用精灵的语言说了句话。</p>
很温柔的声线。</p>
唐念一阵悸动。</p>
他轻笑一下，转过身继续收拾房间。</p>
一只林间精灵忽然降落在唐念肩膀上，细小的手指扯动她的发丝，爬到她耳旁，也模仿希瓦纳斯的样子，说出了一串古老而轻灵的精灵族语言。</p>
唐念含着笑侧耳倾听。</p>
点了点小精灵的脑袋，“什么意思？”</p>
林间精灵互扇翅膀，又轻快地飞走了。</p>
它们说。</p>
希瓦纳斯很可怜。</p>
他已经没有自己的世界了。</p>
他失去了同类，所以不再讲自己的语言。</p>
「他被驱逐在亚尔夫海姆之外，被诅咒永生不死」</p>
「世界树将他除名，世界树的种子生长在他的心脏上」</p>
「你要为此担负责任」</p>
希瓦纳斯正在认真地将她的小碎花四件套换到房间里的床上。</p>
金发从白皙的裸肩滑落，发梢垂至腰后，丝丝缕缕缠绕着。</p>
察觉到她的视线，精灵回眸，“怎么了？”</p>
唐念问，“我们最初相遇时的场景是怎么样的？能跟我讲讲吗？我记不清了。”</p>
精灵顿住手，直起身。</p>
“最初。”他回忆着，“我受了伤，你将我从水里捞了出来，带进了你的木屋里。”</p>
唐念想起了像素小游戏——「精灵又受伤了，快点去帮助他吧』</p>
她忍不住笑出来。</p>
希瓦纳斯走到唐念身边，屈膝蹲在她面前，绿眸认真的望进她的双眼中。</p>
“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爱上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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