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出所的门前。</p>
阿庆怔了一下，斜眼看着莫征问道：“你确定不？”</p>
“非常确定。”莫征瞪着眼睛道：“你能怎么样？”</p>
“法治社会，我能把你怎么样。”阿庆笑了笑道：“行，钱我不要了，你好好存着吧。”</p>
话音落，阿庆直接起火离开。</p>
“草泥马的！”莫征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起身离开。</p>
莫征先是回家了一趟，拿上存折返回市区取了一千块钱，然后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径直走了进去。</p>
“你好。”一名中年人见莫征进来，起身问道：“咨询法律问题？”</p>
“对的。”莫征点头。</p>
“坐。”律师指着旁边的沙发道：“民事纠纷，还是刑事案件？”</p>
说话之间，律师给莫征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p>
“这是刑事案件。”莫征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有人去我家闹事，我爸情急之下把人给捅死了。”</p>
“太笼统了，仔细说说。”律师拿起纸和笔道：“我要听细节。”</p>
莫征仔细回忆了一下，却发现无从开口。</p>
“对方去了多少个人？带没带凶器？”律师开口问道。</p>
“去了一二十个，带了棒球棍，钢管等凶器。”莫征立马开口回应。</p>
“谁先动的手？”</p>
“对方。”莫征顿了一下道：“但是在此之前，我先招惹到了对方，然后对方出于泄愤报复，追到了我家。”</p>
“好。”律师顿了一下在问：“你父亲用什么捅的人？”</p>
“剔骨刀。”</p>
“剔骨刀从家里拿的？”</p>
“对。”</p>
“什么情况下，拿的剔骨刀？”</p>
“对方把我按在地上打，我父亲怕我出事，冲进房间拿出了剔骨刀。”</p>
“捅的谁？打你的人吗？”</p>
“……………”</p>
在律师的引导之下，莫征思路清晰的还原了一遍现场的情况。</p>
律师又反复确认了几个细节性的问题，随后皱眉思考了起来。</p>
“律师，我爸会被判死刑吗？”莫征迫不及待的问道。</p>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被判死刑的。”律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对方持凶器在先，暴力伤害人在后，正常打官司，发挥好，十年左右的刑期。”</p>
“防卫过当的故意杀人，这种官司比较麻烦，需要一定的周期。”</p>
“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p>
“对方是三湘公司的人，管我们那一片拆迁的。”</p>
“三湘公司？”</p>
“对。”</p>
“那这场官司打不赢的。”律师叹了一口气道：“三湘公司的背景太深了，根本没有什么胜算。”</p>
“按照法律流程走不就行了。”莫征皱眉说道：“法律有明文规定的。”</p>
“小伙子，你太年轻了。”律师笑了笑道：“法律是死的，但是有些东西是活的，人也是活的，明白吗？”</p>
“吱嘎！”</p>
就在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推开，阿庆带着三四个人迈步走了进来。</p>
“哎呦，聊着呢。”阿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搂着律师的肩膀，斜眼问道：“想好这个官司怎么打了吗？会不会判死啊？”</p>
“你们是谁？”律师小心翼翼的问道。</p>
“啪！”</p>
阿庆猛然抬手，一巴掌抽在律师的脸上。</p>
“你不认识我了吗？啊！”阿庆瞪着眼睛道：“老子叫黄庆，莫征公司的经理。”</p>
“你是准备和我们莫征公司打官司吗？你有这个实力吗？”</p>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刚知道他是准备和你们公司打官司。”律师急忙起身解释。</p>
“草泥马的，现在就给你们的同行发消息。”阿庆指着律师的鼻子道：“你就告诉他们，我说的，敢接这个官司，就等着彻底滚出洛城吧！”</p>
“好，我马上传话。”律师立马点头。</p>
“走了。”阿庆指着莫征道：“话我给你放这里，洛城如果有律师帮你打官司，我踏马跟你姓了！”</p>
“在湘城你能一手遮天，在全国能一手遮天吗？”莫征起身骂道：“我还真就告诉你，湘城找不到，老子就去郑城找，郑城找不到，我就出粤省找！”</p>
“艹！幼稚！”阿庆轻蔑的骂了一句，起身离开。</p>
莫征气的胸口发闷，给律师道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p>
“唉。”律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p>
莫征推门离开，站在街道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了两口，准备离开，去其他的律师事务所。</p>
就在这时，路对面走过来五六个社会小青年，他们的头发五颜六色，走路摇头晃脑，有一种非主流的强烈既视感。</p>
特别是穿的牛仔裤，不是有龙，就是有虎，中间还有一条亮晶晶的链子。</p>
莫征自然注意到了众人，但是他并没有多想。</p>
双方擦肩而过的瞬间，其中一名非主流男子故意撞了一下莫征一下。</p>
莫征皱了皱眉头，还没开始讲话，对方张嘴就骂：“草泥马，走路没长眼睛啊？”</p>
“眼踏马掉裤裆了？”</p>
“我泥马说着说着就想揍你！”</p>
“打他！”</p>
这群社会小流氓直接上手。</p>
“去泥马的！”</p>
莫征挨了两拳，瞬间暴怒，直接还手，双方噼里啪啦的在街头干了起来。</p>
双拳难敌四手啊！</p>
莫征一个人再猛，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也干不过人家一群，没一会就被按倒在地，这群人围着莫征就是一顿暴揍。</p>
莫征内心无比憋屈，恨不得有杀人的冲动。</p>
他猛然拽住一个人的脚，借力起身，用自身的重量硬生生带着对方摔倒，随后骑在对方身上，往死招呼。</p>
其他人也在疯狂的踹打莫征。</p>
莫征不管不顾，就找一个人可劲招呼。</p>
拳拳到肉，异常暴力血腥！</p>
三分钟后，莫征一脱力，他没有在还手，而是蜷缩着身体，死死护着脑袋，任凭大脚丫子落在自己身上。</p>
这群人围着王泽打了一会，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原地点了一根香烟，仰头抽了起来。</p>
莫征缓了一会，身体有力气了后，缓缓起身，扫了一眼这群小混混，想把这群人的模样记在心里。</p>
“看泥马啥？”</p>
“我草泥马！”</p>
莫征率先动手，一拳干在对方鼻子上。</p>
第二次街头斗殴再次上演！</p>
双方反反复复打了三次，警察姗姗来迟，把双方带进警局。</p>
上警车之前，莫征看见了阿庆的桑塔纳，以及阿庆带着嘲讽的笑意。</p>
少年意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文不值，只有被践踏的份。</p>
就这样，莫征刚被放出来不到五个小时，再次进了警局。</p>
晚，八点钟左右。</p>
派出所，调解室，民警给双方做完笔录后，着手进行调解。</p>
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基本都是先调解，调解不了进行拘留，或者去指定医院做伤情鉴定，然后起诉对方，流程很简单。</p>
“私下和解，还是公事公办啊？”民警低头点了一根烟道：“打架斗殴，各打五十大板，我看你们也是皮外伤，轻伤都算不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