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就准备自己离开,梁母少见落了泪挽留她,后来再加梁朝肃那件事,她就这样被留下了。</p>
可这四年,连城感觉梁母跟她越来越远,直到这一刻,情分无形中稀薄成烟。</p>
她试图挣扎,“妈妈,我没有敌视,事端缘由是她挑起的,她在医院动手,我头发——”</p>
“医院的事,朝肃原原本本告诉我了。”梁母打断,“连城,菲菲怀着孕,力气能有多大?还有白瑛帮你,要是有个万一,你想过菲菲出事的后果吗?”</p>
她想过的,所以她捱了打。</p>
白瑛也有分寸,拉开梁文菲时,还伸手护着她。</p>
可连城说不出话,只觉空气里有刀,一字一刀,将她剐成血淋淋骨架。</p>
她不知道怎么出的梁母卧室。</p>
踩上台阶时,梁文菲追上来,“你最好没有怀孕,也跟黎川毫无瓜葛,否则,不用等到体检,你马上就会死得很惨。”</p>
她除了跟梁母告状,俨然还有其他准备。</p>
连城心惊肉跳,“什么意思?”</p>
梁文菲逼近她,“哥哥做事最严密,已经派人去取医院监控,你是去见白瑛,还是去做别的,明天真相大白。”</p>
连城三魂不见七魄,行尸走肉般游荡回房间。</p>
她床头壁灯开着,光亮笼罩一个人。</p>
梁朝肃半靠在床头,棉质的深绿睡衣,衣襟半敞,袒露的胸膛肌肉强悍,血气方刚。</p>
更多疑,老辣。</p>
可笑她自作多情,竟然觉得在医院他轻飘飘地放过,是他心软了。</p>
连城没有靠近。</p>
梁朝肃从床头拿起她手机,“什么时候改了密码?”</p>
“前几天。”</p>
“我同意了吗?”</p>
连城情绪在煎熬,忍不住问,“你派人去调了医院监控?”</p>
梁朝肃面不改色,“你有意见?”</p>
她不该有意见?</p>
连城盯着他,“你告诉妈妈,我跟白瑛二对一梁文菲,她吃亏,我沾光?”</p>
“你没沾光?”</p>
连城几乎是冷笑,她沾了什么光,是医院大庭广众之下,被扯着头发撕打,还是审卖国贼一样,全家上阵。</p>
抑或着,梁文菲只要没骑到她脸上,把她撕碎了侮辱尽了,烂成梁文菲鞋底的泥巴,都是梁文菲吃亏。</p>
连城胸膛鼓胀起伏,抬手指门冷声,“出去,请你出去。”</p>
梁朝肃一动不动,“密码。”</p>
连城一口气梗在喉咙,气得两眼晕花,“梁朝肃,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贱,不是人,是畜生对吗?”</p>
梁朝肃皱眉,察觉她情绪在爆发的边缘。“你又闹什么?”</p>
不耐,烦躁,他的蔑视在灯光下纤毫毕现。</p>
连城眼睛都被激红了,“我闹?什么叫闹?我有血有肉,挨了打知道疼,挨了骂知道难受,我白天被梁文菲凌逼,晚上被你蹂躏,要是我稍微自保一下就是闹,那什么是不闹,你告诉我,什么是不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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