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窦建德难得大方一回,“罗旋说的对!钱是王八蛋,花完了再赚这一笔钱,就从生产队的公账上出。
一定要把咱们生产队、今年的花车,给装扮的漂漂亮亮的。”
窦建德他的形式风格,现在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转变。
大家觉得,可能还是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现在十里铺生产队的、这一家饭店才开业短短这么一段时间,生意已经是红红火火。
而且口碑已经随着司机们的口口相传传,名扬几百里远的范围之内。
不少的司机朋友,现在都知道了在脂米县十里铺,有一家非非常常好的饭店
人们过日子仔细,大抵还是因为收入太低。
既然没地方可以开源,那大家伙儿就只能逼不得已、想方设法去节流。
没有人是为了受苦,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塞北的群众不是不乐观,不是不会享受。
而是因为经济发展水平,还达不到让大家停下来、好好歇口气的程度。
今年过大年,十里铺生产队的干部们,决定多杀只羊。再加上原本的只过年羊的指标。
这下子足足多斤肉,平均摊下来一个人也有两羊肉。
再加上生产队里,还有头过年猪的指标。
这又是斤肉。猪肉连同羊肉加起来,足足有多斤!
平均看到每一位社员的头上,大概在斤两左右。
这一下子,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们,肯定过上一个肥年!
世界上最能透风的墙,便是农村的那些舌头长的婆娘。
这边办公室里,刚刚做出给社员们多发肉食的决定。
那边生产队长的婆娘,
便将这一个好消息,悄悄告诉了自己信得过的娘们儿黄氏:“额跟你说啊你可不能说给别人知道哈!今年啊咋咋咋”
黄氏这个婆娘,直听的眉飞色舞,并且拍着胸脯、一再保证不会把这一个消息,给泄露出去之后。
结果黄氏一转身,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信的过、另外一个婆姨:“呃,跟你说啊这事儿你可不敢告诉别人。”
另一个婆姨拍着干瘪瘪的胸脯,指天画地的诅咒发誓:“咱这张嘴有多紧别说你了,就连你男人都害哈哩”
在得到了对方的一再保证之后,
黄氏这才满是优越感的、压低声音,告诉了对方这个好消息:“额给你说,今年咱们生产队,过年要杀只羊呢!”
就这样,
生产队的婆娘之间,互相拍着或丰满、或者干瘪的胸脯。
在一夜之间就把这个消息,伴随着飞溅的口水唾沫,传遍了十里八乡
以至于最后,
连公社都专门派了一位干事,跑到十里铺生产队来确认真假。
“假的!这是乡下娘们儿们,在那里乱嚼舌根子。”
李会计也把他的胸脯,给拍的震天响,“我们都是遵纪守法、执行上级精神最为坚决、最为彻底的生产队干部!怎么会干那号事儿呢”
公社干事还是不放心。
因为他知道:自从十里铺生产队,来了三个插队的知青之后。
这个生产队现在做起事来,已经完全不按照常规出牌了
现对方不信。
李会计拉起那位干事就走,“走走走,我带领导你去我们生产队的饲养室里,好好清点一下绵羊的数量”
等到二人在饲养室里,仔细把所有的羊都清点那一遍之后。
公社的干事,
当着李会计的面,把所有的绵羊数目,都记在小本本上之后。
这才放放心心的揣着小本本,回公社登记备案去了
“麻蛋!老子要撕烂那些长舌妇的嘴。”
自己生产队的机秘决定,就这么轻易的被泄露出去了
直气的窦建德跳脚:“也不知道是哪个婆娘的舌头,有这么长麻蛋,不但能编花,而且还能打结哩!”
汪春花笑道:“村里面舌头长的婆娘,多着呢!就凭窦建德你这点儿本事,能把他们咋地”
白富贵婆娘也笑:“千百年来,咱老辈儿一代接一代的乡村里,
就是这么个闲言碎语满天飞、真真假假谁也难辨窦队长您消消气。
要是你真去撕那些婆娘的嘴,恐怕还没等你动手呢,她们的口水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哩!”
白富贵的婆姨,她现在因为和外人接触多了。
而且在饭店里吃的好、工资收入又还可以。所以她如今的信心也出来了、说话做事,也变得更加落落大方起来。
办公室里,众人正在打趣。
忽地有人来找李会计签字,等到来人进了门儿。
却正是天天替饭店里,供应牛羊肉的陈小白。
要说这个陈小白,他其实并不是塞北人,也不是西山省、更不是内蒙人。
而他是从江南水乡,流落到塞北的、地地道道的南方人。
塞北人有很浓厚的乡土观念和宗族观念,他们在面对外地人的时候,表现的稍微有点排外。
这个陈小白独自流浪到黄土高塬,一个人艰难求生。
原本塞北的生活就很艰苦,长得瘦瘦弱弱的陈小白,他要想在这粗旷无垠的塞北生存下去。
可想而知,
他曾经历过多少,别人所想象不来的苦楚
但好在陈小白会杀猪宰羊、骟鸡屠狗。
据说,陈小白能够一个人溜进羊圈里面,就凭手中的一把小刀子。
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将一只活羊的皮,给完完整整的扒拉下来。
羊皮被陈小白完整的剥离,而且那一只羊还不会死、它还能乖乖的被陈小白给牵着走
只不过,
这都是些传说,谁也没见到过真实的情况。
但陈小白杀狗的本事,好像确实很厉害: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周遭三五里范围之类的狗,会吓的赶紧夹着尾巴四处逃窜。
只要陈小白,他进了某一个生产队。
那些被铁链子拴着的、无处可逃的狗狗们,全部都被吓得浑身筛糠!每一条狗子都会被他身上的死亡气息,给吓得赶紧钻进狗窝里藏起来。
浑身颤抖、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哟,罗旋兄弟也在”
陈小白一进门,便露出满脸卑微的笑容,点头哈腰的和罗旋打招呼,“这一次我送过来的羊,只有只,麻烦您帮我签个字。”
罗旋问他:不是说这一次,需要给我们拉过来只羊吗
陈小白叹口气:“麻蛋!算我倒霉拉羊过来的时候,遇到‘反私队’了。
亏得我用架子车拉羊的时候,是一只一只的分开拉。要不然的话,这次怕还得全军覆没了!吓死他哒哒咧”
罗旋闻言,心中不由微微一惊。
是因为自己和这个陈小白,两人在私底下,还有一桩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