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火不已,忍不住解释:“你想啊,本来人说老了是个伴,可对于那些没有爱情的婚姻,等他们年纪大了,孩子们成家了,反而想解脱,选择离开,天各一方地生活着,他们的儿女能不担心吗?”
左景云想起对母亲思之若骨的父亲,表示认同:“你考虑得倒是挺长远。”
洛水琴来了劲:“女人心态不如男人,只能考虑长远些,希望你能成全我。”
“我可以成全你,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洛水琴眼眸里涌出巨大的希望:“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告诉左远河,你跟我结婚了。”
“不,不行。”
听到她拒绝,他满意地笑了,紧接着不怀好意地问:“怎么,难道他对你不是真爱?”
洛水琴被他问得愣了半晌,抬眸看向远处碧蓝又微红的天空。
“你知道天底下最不能直视的就是太阳与人心,男人最恨的就是女人的不信任,我不会去考验他。”
“你是不愿考验他,还是不敢,但不管怎样,你不告诉他,我就不会跟你离婚。”
洛水琴恼火地瞪向他,看着他无赖的眼神,心血沸腾:“你为什么一定要为难我?”
左景云一脸失落而痛楚地摇头:“不,你错了,我这不是为难你,说实在的我很在意你的幸福,假如我不能确定他爱你,能包容你,给你幸福,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跟你离婚哪。”
“我跟你只是假结婚,你不用管那么多。”
“嘿,你帮了我,我就得帮你,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欠我,却更讨厌我欠别人。”
洛水琴气得浑身颤抖,明明他说的理念跟她很像,可她怎么觉得,身旁这个男人越看越像一个无赖。
他欠了她,他若真想拯救自己的灵魂,就该配合她。
“你没欠我的,你买我小说,又看在我的面子上跟丰华合作,要欠也是我欠你的。”
“你这么想也可以,那我就更不能跟你离婚了。”
“这么说你还是不想离?”
“不是我不想离,而是你不想告诉那个男人真像。”
第一次,她似乎看到他对那个男人的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左景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粘起的杂草沫子。
“离不离婚不取决于我,而是你,你想好了来告诉我。”
脑子里萦绕着他说的话,看着他离开的背景,洛水琴十分烦闷,仿若脚下那些半枯半荣的草都在嘲笑她。
她为什么要心血来潮帮他。
这世上有些人果然帮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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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似乎一瞬间就跑没有了影。远处一片片灯光跃动,晚归的人步履摇曳,夜色早已悄然降临,可洛水琴懒得离开,她愣愣地坐在原地,任由微风吹动她发梢。
有几个人悄然而至,她丝毫没有察觉,直到他们发出刺耳的声音,扰乱了夜晚公园的宁静。
“姑娘,我们看你寂寞难耐,陪陪我们如何。”为首的男人顶着一头火红如怪兽般的头发,衣服瘦得勒骨,一脸痞笑,阴阳怪气调侃她,令她恶心。
洛水琴倏然站了起来,恶狠狠瞪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