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大雨依旧,哗然声响不断。
屋内,情意绵绵,让人如沐春风。
茅屋内。
青龙快速将金创药取出,撕开了朱雀的衣袖,「别动,我给你上药,要不然你这条胳膊失血太多,定是要废了。」
周遭昏暗,瞧不太清楚。
白虎赶紧取出火折子,以此来照明。
「等会!」白虎疾呼。
这一声喊,却是晚了一些,只瞧着白色粉末已经抖落下去,悉数倾覆在朱雀的伤口处,与鲜血和雨水快速融为一处。
「怎么了?」青龙愣了愣,显然没反应过来。
白虎环顾四周,光亮太暗,的确有些看不清,「我方才瞧着,好似伤口有些发黑?」
「什么?」青龙愕然,「凑近点。」
火折子快速往前凑了凑,愈发能瞧清楚伤口的情况,青龙轻轻吹开了覆在伤口上的金疮药粉末,仔细的端详着伤口,果然见着伤口隐隐发黑。
「怎么会……」
二人旋即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奄奄一息的朱雀,只瞧着她好似极为痛苦,仰靠在墙壁处,额头青筋微起。
「朱雀?」白虎忙问,「有没有什么异样?」
青龙追问,「可能感知疼痛?」
如果伤口麻木,那就问题大了。
「疼!」朱雀嗓音沙哑,「好疼。」
青龙松了口气,「知道疼,说明毒还凝结在伤处,并未扩散开来。」
金疮药治伤,但若是伤处有毒,定然是适得其反,毒排不出来,反而被禁锢在伤口内,只会伤上加伤,后患无穷。
「什么毒?」白虎愣了愣。
火折子的光亮太微弱,根本没办法看清楚,但去周遭人家定然会被发现,是以只能临时做了个小火把,用以照明。
待火光亮起,能彻底看清楚朱雀的伤势,二人都跟着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状况,伤口周遭隐隐发黑,好似还有一些细血丝蔓延开来。
「下雨天,刀剑上的毒必定是存不住的,就算是存住也是微乎其微,按理说不至于这般狠毒。」白虎犹豫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青龙这会是真的面色发青,「不是好东西,瞧着很是诡异。」
「这可如何是好?」白虎骇然,「朱雀?」
朱雀好似疼得厉害,一张脸惨白无光,整个人都有些轻微的颤抖,习武之人,若不是疼到了极处,是不会这般难忍的。
「朱雀?」青龙陡然瞪大眸子,「你、你的脸!」
方才他与白虎只顾着处理朱雀胳膊上的伤势,完全忽略了朱雀的脸面,如今火光之下细看,竟是各自目瞪口呆,全然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脸?」朱雀颤颤巍巍的抚上自己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这张脸,是她最珍贵的,怎么可以有所损伤呢?
「没、没什么。」白虎和青龙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都不敢说实话。
肉眼可见的,原本白皙娇嫩的面庞,此番竟是布满了血色的纹路,那种纹路诡异而可怖,让她整张脸看起来如同鬼魅一般可怕。
朱雀平素最在意的就是这张脸,如果知道脸毁了,只怕是生不如死,会愈发激动,受伤中毒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情绪起伏太大……
「我先把这些金疮药去掉,你忍一忍!」青龙忙道。
朱雀咬着牙,「动手吧!」
疼是真的疼,但她却也是一声都不吭,任由他们将伤口处的金疮药去掉,其后割开伤口去血,只是这伤口好似愈发不对头。
「必须去找大夫
。」青龙忙道,「我们身上都没带解毒丸。」
朱雀冷汗涔涔,瞧着二人如此神色,自知情况不妙,「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胡说,走!」白虎快速抱起了奄奄一息的朱雀,「我们带着你去找大夫。」
朱雀咬着牙,浑身绷得生紧,可见是真的疼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什么毒,竟是如此棘手,可现在去找大夫,无疑是自投罗网。
百里长安的人,肯定是在找她。
门口,立着一道暗影。
三人皆是一愣,青龙当即拦在跟前,几欲出手。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道电闪雷鸣,惨白的光落在那人面上,让青龙顿时愣住,其后扭头看了看白虎。
等着李茉带人找过来的时候,这茅屋内只剩下了血迹,早已人去楼空。
「给我找,仔仔细细的找,既然出现在这里,说明他们走不动了。」李茉紧了紧手中的长鞭,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会不会去找大夫了呢?」
衙役上前,「夫人,这附近就那么两家医馆。」
「走!」李茉快速走进雨中。
可他们走遍了这两家医馆,也搜了医馆内外,的确没发现朱雀的踪影,连半滴血都没见着,好似压根没来过。
「怎么会消失不见呢?」李茉狐疑,「搜,继续搜!我就不信了,她能插上翅膀飞了。」
不过,茅屋里发现的,落地的那几滴血似乎有点异常。
明明是鲜血,按理说应该色泽鲜亮,可看那几滴血,颜色深沉而略显暗色,隐约有些发黑之意,好像和寻常的不太一样。
难道说……
「你们继续搜。」李茉瞧了一眼众人,「我去办点事。」
众人旋即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