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斯坦亲吻了莱拉的脸颊告别后,就直径下了楼,他没有从壁炉回莱斯特莱奇庄园,反而从大门走出了去,略微出了紫衫树篱外的小路后,他才停下,从兜里拿出一支香烟叼到嘴上,又用魔杖将它点燃,等吐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烟圈,他终于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少女换了一身淡粉色的吊带纱裙,头上带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蝴蝶结,脚步轻盈的朝着放烟花的地方去,这熟悉的模样想来也不是第一次跑出来了。
路灯下的少女朝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方向去,她慢悠悠的走过去,男人不由得展眉一笑。
躲在暗处的拉巴斯坦拧着眉头,方才在黑暗下他看不太仔细,路灯下倒是清楚了,这小丫头穿那么少。但下一秒拉巴斯坦想起来自己学生时代碰到的一个女人,一个拥有癞□□一样的大饼脸和大嘴的女人,她身材矮胖,头发是短鬈的鼠褐色头发上,她总是戴着一个大的吓人的粉红色蝴蝶结头饰,每逢周六日都要把自己打扮的粉扑扑的——造孽啊,他刚才的回忆还真是玷污了他端庄大方美丽高贵优雅的教女。
烟花还在不远处放着,一声一声响起,五颜六色的烟花在他们头顶上盛放。拉巴斯坦虽然很讨厌韦斯莱,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们制的烟火确实比费力拔的强上许多,要更漂亮、也更绚烂。
坐在长椅的少男与少女凑在一起说话,男人的手上拿着一只画框,小的就像一个装照片的小相框。
“看,我给你画了画。”弗雷德指给她看,“这是你,这是我。”
画里没有人,只有一片盛开的玫瑰花丛,还有两只扑蝴蝶的猫,体型略大的猫喜欢去逗体型略小的猫,还会在小猫扑累了舔舔它的脸。
莱拉好奇的看着弗雷德,有些抱怨的说“你怎么又送我画?”
一连收到好几天的画,她似乎有些厌烦,但她爱不释手的模样足以证明她并不讨厌。
莱拉想了想,“可是我不喜欢玫瑰花。”
“我知道,你喜欢水仙花,这是你妈妈的名字。”弗雷德说。
“那你应该给我准备水仙花,或者茉莉花。”
“我觉得玫瑰花和我一样,热情、强烈…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玫瑰花,是你说,你想要玫瑰花,我就去摘了…”弗雷德耐心的给她解释,“当时我看到你经过,才对安吉丽娜她们表演了那个手心冒出源源不断的玫瑰花瓣的小魔法,我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
莱拉一声不吭,轻咬了咬唇瓣。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弗雷德指了指她的后方,“看看后面……”
莱拉摇摇脑袋,不肯。弗雷德无奈,但也不在意,反而从她耳后拿出一枝鲜艳的红玫瑰,莱拉惊讶的轻呼一声,可没一会儿,她微努着嘴说“这是小魔法吗?”
“不,当然不是。”弗雷德解释,嘴角弯弯,“这是我在把戏坊窗台上种的。喜欢吗?是我用魔法养的,每次只有一朵长出来,它比其他的玫瑰都漂亮、更娇嫩,更重要的是,它只有一朵。”
这番话无疑取悦了莱拉,她满心欢喜的接过。
“其实玫瑰是可以吃的。”弗雷德一本正经的说。他伸手去揪玫瑰花的外面一层花瓣,很自然的放到嘴里,慢慢的咀嚼着,香甜却清涩,微微泛着苦。
她却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弗雷德低头无奈一笑,等吃完了,他轻声道”ifireceivearearkabefowerforeverydayidrawabouyou,icoudieforeverinyyouh(如果我在画你的每一天都能得到一朵非凡的花,那么我将永远躺在我的青春里)”
莱拉微微一滞。
他的声音很低很厚重,但意外的悦耳。
“你说一忘皆空的效果会持续多久?如果用魔药的话,效果怎么样?”他又嘀咕,“我魔药还不赖,改天试一下……”
他再次抬眼,看见莱拉灰色的眼眸微微闪烁。他默了一会儿,抿了抿嘴。
“明天就是1998年了,1月1日,新的一年,生机勃勃的伊始。”他把自己披在莱拉身上的夹克扶好,“你就快17岁了。”
她犹豫了几秒,轻松的说“过了今天你别来了。”
弗雷德难得语塞,片刻,他抵住了莱拉的额头,手掌抚上她的后脑勺,手指探入她的头发。他炙热的吐息、火热却又过分细腻的情感,藏在他的呢喃里面。
“我只是很想见你一面,我想你。我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看你的眼睛、你的眉毛、你的嘴唇,好久没有触摸你的头发。”
莱拉觉得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眼神迷离的垂着,挣扎一番后,她低声说“再也不要来找我,哪怕我出现在你面前。”
弗雷德面露苦涩,这下换成了他的眸子垂着。
她的唇瓣拂过他的脸颊,“谢谢你这几天的陪伴,我很快乐,烟花很美,你画的画很好看,玫瑰花很香……”
……
某种意义上说,她失败了,她没有完成黑魔王吩咐的事情,策反那个对她还有感情的韦斯莱。用她的皮囊、用她的甜言蜜语。
黑魔王冷静的对着她发了一记钻心剜骨作为惩罚,她捂着胸口跌在草上,她没有大叫也没有痛苦的呻/吟,她狠狠地咬着自己唇瓣,希望自己能够清醒点。
她的声线都在发颤,咬牙切齿,“您明明知道,他只是我不堪的过去……”
不知道他信与否,他冷哼一声,对她似乎不满,但这修辞并不足以让他大怒,只是临走前轻描淡写的评价她“果然成不了气候,没用。”
莱拉似乎无法忍受他的说辞,“我做不到,我是马尔福,他是韦斯莱!韦斯莱…一个韦斯莱……”最后是近乎呢喃的自语。
他走后,拉巴斯坦把倒在草地上的莱拉搂到怀里,但她不愿动,又或者疼得没法动。拉巴斯坦跪坐到了地上,让莱拉的脑袋靠到他怀里,她小声的哽咽,眼泪让他裤子湿了一片,她咬着自己的食指节骨,钻心剜骨疼得险些让她失声痛哭。拉巴斯坦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轻轻拂去她因为汗水沾在脸上的头发、然后触碰她的脸颊。
“疼吗?”
她哭得没有办法发出一声回应。
她浑身都疼,疼得浑身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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