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讪讪一笑,没有说话。
陈泰初又瞪了许昌一眼,然后对谢学凡道:“学凡,谢侯爷没有和你说飞羽营的事吗?”
谢学凡摇了摇头:“父亲常年征战在外,我们父子之间聚少离多,就算是见了面,他也从不会和我提起军中的事。”
“既然谢侯爷没有和你说,我也不便多言。”陈泰初道。
“大统领,父亲之前不与我说,乃是因为我年纪尚幼,说这些军旅之事我也听不懂。”谢学凡道,“可是如今我已有威武将军之衔,又担任朝廷正五品兵部郎中,掌管兵部司,朝廷军中大小事务,我都应该有所了解。”
陈泰初犹豫了一下,看着谢学凡真诚的眼神,半晌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你知道,朝廷除了各地府军外,主要有哪些军队?”
谢学凡答道:“共有七支。金陵城中的禁军,金陵城附近的承德,承业,承宣三军,镇守北境的北境军,以及镇守西境的庆崇军。”
陈泰初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但不全对。我朝现今确实是有七支军队。可是在迁都之前,我朝只有两支军队,分别是承武军和泰宁军,其中泰宁军有十万兵马,而承武军足足有二十万虎狼之师。”
"承武,泰宁?"谢学凡问道,“怎么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这两支军队?”
“那是因为,陛下入主中原后,拆散了承武军和泰宁军,又在中原各地大量招兵,最终才形成了现在这七支军队。”陈泰初眼中露出回忆之色,“我刚入伍时,就是在泰宁军中。后来泰宁军被分为北境与庆崇两军,我也就跟着去了北境。”
“原来如此。”谢学凡道,“大统领,这么说的话,承武军是被分为了现在的承德,承业,承宣三军?”
陈泰初道:“不错。飞羽营便是原承武军中的精锐之师,后来归入了承德军。”
“可是,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为何大统领刚才问我父亲是否向我提及飞羽营的事?”谢学凡有些疑惑道,不过又马上反应了过来,有些震惊道:“莫非……”
陈泰初点了点头:
“你父亲,谢侯爷,就是承武军的总兵都督,而飞羽营的副将费天瑞的父亲费修齐,则是承武军的副都督,后来在战场上战死了。自那之后,费天瑞就一直跟在谢侯爷的身边。”
谢学凡恍然。怪不得飞羽营副将费天瑞与谢铮的关系如此之好,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陈泰初瞥了一眼许昌,训斥道:“承武军早已解散,飞羽营现在直属于承德军。你若再胡言乱语,小心我军法处置。”
许昌紧闭着嘴,点了点头,心中却道:飞羽营虽然在名义上属于承德军,可承德军都统都调动不了它。除了陛下的诏令外,也就只有谢侯爷能够指挥得动费天瑞和飞羽营了。
众人一路飞速赶路,恰好赶在天黑前进入淮安府。
淮安知府派人在门口迎接,然后将他们迎入了一间客栈。
客栈的人早就将饭菜准备好,待到几百军士入座后,好酒好菜全都被端了上来。
陈泰初等人坐在二楼的一间雅座内,此时已经卸了盔甲,正大快朵颐。
修为到了脱凡境,其实已经可以做到辟谷了。可是像陈泰初,谢铮这样的军旅之人,平日里还是习惯喝酒吃肉。
秋夜总是寂寥。
一轮弯月挂在天边,落叶被秋风吹得沙沙作响。
军士们吃了饭,纷纷回屋歇息去了。他们的修为大多不高,今日全速赶路,身体上已是十分疲惫。
陈泰初起身:“许昌,学凡,你们也都早些歇息。明日卯时我们启程,争取一日内赶到济南府。”
谢学凡和许昌齐声道:“是,大统领。”
回到屋内,谢学凡换了身衣裳,双腿盘坐于床上,开始打坐修炼。
客栈内自然是不会有什么聚灵阵的,谢学凡能感受到周边的灵气浓度比起国子监和谢府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拿出了自己身上带着的灵石,从灵石中吸取灵气修炼。
“没有空间戒指,真是麻烦碍…”谢学凡感慨道。
他身上背着的灵石不过百枚,再多就拿不下了。
黎国在边境上一直被金国压制,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黎国的炼器水平与金国相距甚远。
金国使团上次拿出来的沙盘就是一个空间灵器,当时给谢学凡带来了极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