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找到了一间没有人的办公室溜了进去,在张恒打开电脑,查询住院记录的时候,樊美男也用橡皮泥给自己捏了张新脸。
韩璐是三人中最紧张的,她虽然已经在资本界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是像窃贼一样偷偷跑到别人办公室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做,一直站在门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张恒对她道,“没关系,有人进来的话在他喊出来前放倒就好。”
韩璐闻言看了看,将诊断床边的照灯抄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工夫捏脸的樊美男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张恒看着面前女装版的“马伪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顿了顿道,“你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造型吗。”
“哦,好吧。”樊美男于是又下手在自己的脸上捏了起来,等她再抬起头却是已经成为了早濑飞鸟的样子,对张恒眨了眨眼睛。
“おはよう~”
“行吧,你开心就好。”张恒手上不停,很快就进入到了医院的病人管理系统中。
经过查询他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叫做王双双的小女孩儿身上。
这个小女孩儿是两周前被送进医院的,恰好也是医院接诊的流感病人开始明显增加的时候。
她已经住院了十几天,病情却是忽好忽坏,眼看就要痊愈,但是之后又会严重起来,已经反复了两次了。
她的主治医生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医院也已经为她会诊过一次,同样收效甚微。
张恒撕下了一张便利贴,记下了女孩儿的病房和床位,还有另外三个看起来也有些嫌疑的病号,结果就在这时门边突然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一个身材微胖穿着白大褂男性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大门。
看到里面的张恒和樊美男愣了愣,就在他想要探头去看门外挂的牌子时,下一刻后脑勺上却挨了一灯管,随后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韩璐用最快的速度关上了屋门,把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拖到了沙发上,随后注意到张恒和樊美男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吗?”韩璐问道。
“没有,只是第一次看到有钱人打人,有点看呆了而已。”樊美男如实道。
张恒起身检查了一下沙发上那个倒霉鬼,后脑勺是人体很脆弱的位置,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随便击打别人的后脑勺很容易造成瘫痪甚至死亡,好在也许因为韩璐是女性,再加上已经很长时间没睡觉的缘故,她的这一下倒是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那个倒霉鬼只是昏了过去,应该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醒过来。
张恒本来也就是随口一提,打算自己来动手的,结果没想到韩璐出手那么快,不过好在总算没酿出什么大祸。
“走吧。”张恒收起便利贴道。
三人重新溜出了办公室,去往病房的路上韩璐的精神还有点亢奋,大概是还沉浸在之前自己那雷霆一击中,连带着脸上的倦意也少了很多。
三人经过护士站,这会儿医院到处都缺人手,护士也都各有各的事情忙,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张恒跟着指示牌,很快就找到了王双双的病房。
根据病人管理系统中的记录,王双双今年13岁,应该正在上初中,这会儿她的同学都在学校上课,但是她却只能躺在病床上,床头柜上还放着她的书包。
同时,一个看起来像是她的母亲的女人坐在她的床边。
张恒望向樊美男,后者在窗外仔细端详了半天,随后摇了摇头,“不是她,样子可以变化,但是一位母亲看女儿的眼神是没法作假的。”
“我们现在已经找到目标了,接下来怎么办?”韩璐问道。
“好问题,看样子我姐姐还没找到这里,我们可以找个不那么显眼的地方静静等着她现身。”樊美男道,随后又问张恒,“你有什么提议吗?”
张恒没有着急回答,过了片刻才道,“这是一间双人病房,隔壁床的病人是谁?”
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双人房中间设有隔断帘,现在隔断帘是拉开的状态,没法从窗户的位置看到另一面的景象。
“这个……恐怕要问护士才知道了。”樊美男道。
“算了,我直接进去看看吧。”张恒道,说完却是先走进了旁边一间病房中,那里一个小护士刚推着治疗车进去,弯腰,用橡皮管绑起了一个患者的手腕,在后者的手背涂上消毒用的碘伏。
张恒趁着小护士全神贯注给眼前的病号输液的时候,从存药篮里偷拿了一瓶左氧氟沙星,一副注射器和两张输液贴,随后他拆开了注射器,将带针头的那一头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用输液贴固定。
随后另一头插进左氧氟沙星中,张恒举着左氧氟沙星,装作是走错病房的样子,走进了王双双的病房中,没有管靠近屋门的王双双和她的母亲,直接低头拉开了隔断帘。
之后露出一副愕然之色,似乎是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地方。
借着这个机会张恒也看到了隔壁床上的病号,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正在熟睡,而他的身边坐在小板凳上的应该是她的老伴儿,后者在削一只苹果,看到张恒后脸上也很惊讶。
张恒向老奶奶道歉,随后重新拉起隔断帘,走出了病房。
“怎么样?”樊美男问。
张恒撕掉了手上的输液贴,把注射器和左氧氟沙星一起扔进了洗手间旁的垃圾桶里,“我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隔壁床看起来的确有点问题,现在不应该是睡觉时间,就算有人习惯睡懒觉,但是输液的时候也会醒过来,我观察了他的输液瓶,应该是刚开始输不久,没道理被护士惊醒后这么快就又入睡,而且明知道自己的老伴已经入睡,还要削苹果这个时机也很可疑。”
结果张恒一边说着,却见不远处一个正穿着病号服在接热水的女人在偷偷的打量着他们,当张恒把目光移过去的时候,那个病号服女人突然扔掉了手中的保温杯,之后转头向楼梯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