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言,你来了1
叶昭言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叶扶归的声音。
她缓缓收住了脚步,侧首朝着她所在的位置看去。
只见叶扶归正立在正厅前,脸上带着一抹担忧和关切。
薛怀澹身着官服,满身风尘仆仆之气,站在落后几步之处,脸上阴晴不定。
他们身后的大堂内,坐着琴夫人陪着薛老夫人,一旁还有薛幼菱和叶氏表兄等人。
甚至还多了几个年长族人的面孔。
细细看来,这几个老人虽是叶姓,却鲜少露面,叶昭言一时半会也没有想清楚利益关系。
叶昭言敛住心思,上前向众人行礼。
她身姿挺拔如梅,清丽脱俗,一举一动之间,尽显贵气。
众人瞬间眼前一亮。
叶昭言今日身着一袭水蓝色的裙衫,裙摆上绣着几朵精美的云纹,腰间系着白玉束腰,显得她整个人端庄秀雅。
头发高高地绾起,发髻一侧插着一支碧蓝色的玉钗,一看就是上乘之物。
她的五官极其标志,眉宇间英姿飒爽,尤其是那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眸,仿佛能将一切污秽全部看透,令人望而生畏。
这一套装扮,是叶昭言前世时最喜欢穿的衣服,而且穿了许久,如今再看来,这套衣服也颇具特色。
这一刻,薛芷烟正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妒嫉之色。
几个叶氏族人看着眼前这个清丽的姑娘,不免有些感慨。
他们今日前来,却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叶昭言的事情。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他们在叶氏家族并不如别的长者德高望重,却被薛怀澹请了来。
他们本来万般推辞。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可不想沾手。
直到薛怀澹说出了一个更大的秘密,让他们动心不已,不由得答应下来。
便将信将疑地来了。
只是如今看来,叶昭言容光焕发,气质出尘,哪有半点狼狈的模样?
几个叶氏族人见此,心里有些怪异,对叶昭言越加疑惑起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薛老夫人有些不舒服。
叶昭言遭遇了大挫,本该低调慎行,却打扮得如此出彩,哪里有半点识趣收敛的模样?
薛老夫人看了半晌,总算收起眼中的不耐,攒出一抹慈爱的笑容道:“昭言,你的伤势怎么样了,一连昏迷了几日,祖母担心死了1
这担心有几分分量,众人心知肚明。
若是真担心,就不会一连几日都未曾探望。
叶昭言微微屈膝,波澜不惊地答道:“谢过祖母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快过来让祖母看看。”薛老夫人见她如此乖巧,忍不住得寸进尺:“祖母听说你被人绑了去,真的是担心坏了!如今你没有事就好。”
叶昭言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绑了去?
真亏她说得出来,难道不是他们薛家一手策划的?
她的脸上却挂着一抹浅笑,乖巧地走过去,任凭薛老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丝毫看不出半分被诬陷的恼怒之色。
“昭言,你这次可要好好谢过祖母,若不是祖母派人去找你,恐怕就没有你今天了。”
薛怀澹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道。
他恨不得马上揭开那日之事,让叶昭言赶紧按照他的安排来办。
只可惜自己还挂着个父亲的身份,不好说得太直接。
“是啊昭言妹妹,多亏祖母派稽少侠去就了,否则你这条命可真的就交代在那乞丐窝里了。”
一旁的薛幼菱也附和着说道,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她记得,那日叶昭言归来时衣衫破败,昏迷不醒。
晚些赶来的老伯还一脸惋惜地说了好些瘆人的话。
她亲耳听见那人说“姑娘被乞丐凌辱实在可怜”,她初闻时内心很害怕,过后又觉得十分解气。
叶昭言经历了这等惨烈遭遇,恐怕再无翻身之地,倒省了她多番算计。
薛幼菱此话一出,众人神色皆是一变。
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知晓几分内情,不由得想到那些捕风捉影的揣测。
叶扶归闻言眼眶瞬间红了,定定地看着薛幼菱,一双双美丽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指控和愤慨。
虽然她相信女儿所言,但女儿在众人之下被这般羞辱,她还是难受无比。
“幼菱,休得胡说八道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