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东京城,暂告半日的喧闹鼓噪,渐渐归于宁静安详。
这时只见一个鬼鬼祟的汉子,偷偷溜入一条不起眼的深巷内,敲开最里面那间带着院子的民居,进门时还不忘四处张望一下,甚是小心的模样。待确认没人尾随后,这才放心进了门去。
一进院子,那汉子与开门的人打了个照面,便见那个整日都不说话,长相甚是骇人的无眉大汉正在院子里耍拳弄脚。刚进门的汉子。上前恭敬的喊了一声:“焦爷!”
待练武的大汉点了点头,这人才轻轻.上前敲响房门,只听里面一个声音道:“进来罢!”
那汉子忙推开门,走了进去,对里面之人禀报道:
“官人,还是如前几日般,那些殿帅府的人一丝不肯松懈,咱们都查探五七日了,这些人总是守在张教头家门前屋后,片刻不离。若总这般,却怎生是好?”
那位在屋里端坐着翻看古卷的公子抬头看了来者一眼,淡定道:
“不急,过几日便是除夕,那晚定然防备松懈,就是这些人不回家过年,我也自有办法,尔等勿忧!”
“不急,不急哩!还是官人高明!”那汉子笑着拍马屁道。”
只见那书生把手上的书卷一放,望着这汉道:“张三,你可真想清楚了?那晚便跟着我们一起走?”
原来进门之人正是投效了陈涛的过街老鼠张三,当日他们一众十余人不愿拿钱,都要听陈涛言语。陈涛便向这些颇有义气的京师泼皮们,告知了自己欲取还林冲家眷的意图。
众人一听当场都表示愿意相助,陈涛便将那二十两金子赏与众人,只当是替鲁智深受苦的补偿。
众人都欢天喜地的接了,这二十两金子可值两百贯钱呐,人均一分都有十好几贯呢!
陈涛当时便叫他们去租一间民房,供在京这几日居住。
这区区小事哪里难得住这些地头蛇?不到一会功夫便交了差,租到这间甚是僻静且又宽敞的屋子。
而且那张三只对主人家讲,外地书生要租房会考,并自己贴钱,爽快的缴了半年房钱,房东哪里起疑,交了钥匙之后一次都不曾再来过。
陈涛见这些人办事利索,又不失义气,便起了招揽之心。
毕竟自己身边只有一个光杆焦挺,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于是观察了这些人几日,倒是也还满意,故而出言相问。
只见那张三把脖子一仰,大声道:
“这东京实是待不下去了,好歹我也没有家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愿追随官人,天涯海角便也去得!”
陈涛见他义气可嘉,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笑道:
“此处也无外,我也不瞒你,我实乃济州道上梁山水泊的头领,你现下还敢去么?”
张三一听急道:
“愿去愿去!官人只要不嫌我张三没甚本事,我张三今后便跟定了官人!水火不避,不离不弃!若有二心,敢叫我不得好死!”
陈涛摆了摆手,道:
“如此你就在我手下作个心腹头目罢!”说完又起身取了一锭五十两的大银,交给他道:“权作这几日的花销,你自把房钱收了!”
张三见状还要推脱,陈涛只是不允,张三没法,只得收了,望着陈涛喜滋滋的笑,忽听陈涛又道:
“这个消息不可泄露,你先问问李四想法,如他也愿上山,倒是可以告知一二,其他人等到了事毕之后,再问他们意思,如若有心,都跟我一起,上山罢!”
张三连连点头,道:“便依官人吩咐,不过我这班兄弟都是义气为上,有些心智不坚的已被高俅那厮打跑了,我想大家都是愿意追随官人左右的!”
陈涛点点头,又道:“无事时多跟焦头领学学手脚,免得直到用时方恨少!”
张三大喜道:“我那日就看焦爷手段不似寻常江湖上的把式,心中甚痒,当时就想求教,只怕焦爷不教哩!”
陈涛见说笑道:“你倒是有眼力!那是焦头领家中传子不传徒的秘笈,寻常人哪里接触得到?日后上山了,我叫他看着教你们几手,也免得你们临阵出丑,堕了我梁山威风!”
张三一听大喜,拜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