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琉璃忽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有个故事,很好笑。”
她勾着唇,讲起了故事。
“有个大家族的小姐,喜欢上一个护卫,可她不知道,那个护卫是个魔域来的邪修,最后那个护卫死在了正道人士的剑下。”
“小姐不知道,小姐喜欢他,小姐很伤心,小姐很好笑。”
没有指名道姓,全是挖苦嘲讽。
李长乐的表情僵硬。
李长乐没有说话。
那位故事里的小姐终于知道了真相,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你以为,只有我很好笑?”她强撑着,冷笑着对原琉璃。
有的人只顾着嘲笑他人愚蠢,其实自己也很可怜。
“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叫苏楼的男人是别人的所有物,你算什么?不过是消遣。”
那个红衣女人将苏楼称作“我的东西”,这就代表,她是苏楼的主人,苏楼是她的玩物。
原琉璃自以为得到了那男人的爱,却不想她不过是玩物的玩物。
可怜。
可原琉璃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可怜样,只是拧起眉,面冷如霜。
老实说,她不是很喜欢李长乐的形容。
在她看来,苏楼并不是她的所有物,更不是别人的东西。
倘若那个女人真的把这样的词句加诸在苏楼身上,她大概会先忍不住揍那人一顿。
至于跟她只是玩玩?无稽之谈!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因为你说的根本就不存在。”原琉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好好享受自己的养老生活吧,李长乐。”
她走的时候李长乐并没有送客,甚至连注目都没有。
李长乐只是撇开头,望着棠花自树上飘落。
一片,两片,三四片,自枝头树顶零落成泥,正如她璀璨的人生一般,正在凋谢。
棠花的时节快过了。
梦境悄然而至。
眼前是熟悉的场景,她坐在生满蜘蛛网的屋子里,望着窗外的天。
那个丫鬟说着熟悉的话,但这次,她却不愿意再听了。
梦境醒来。
她走到院子里。
眼前是一片星空,寂静无声的棠树笼罩着她,她忽而觉得夜晚的风很冷。
她摸出没被收的那片残镜,“呵,所以,这是梦吗?”
白日里原琉璃的话让她有些感慨。
小姐不知道,小姐走错路,小姐难回头……小姐很好笑。
真好笑。
她的人生,到头来最是可笑。
次日晨起,仆役送饭的时候,发现了李长乐。
她用一根白绫挂在棠花树上,了结了自己。
彼时原琉璃正躺在庭院的藤椅上,抱着狐狸喝着粥,听着小曲望着天,日子悠闲得让人羡慕。
但这只是外人看来。
她现在,闲到发慌。
李长宁用她身体还没恢复强行把她扣在这个风景宜人的庭院里,还特地找了几个医师来照看她。
于是乎,还没来得及开始寻找黑域入口的原琉璃,提前进入了养老生活。
“你看你现在这生活,多好,一天到晚老想着那么闹腾做什么?”得意坐在她身边,试图把她摁在椅子上。
几个医师检查过,她的骨头摔出了点裂痕,左手有轻微内伤,右手经脉旧伤有撕裂痕迹,不休养几天就跑出去,很容易引发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