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她啊,认识她腰间的玉佩吗?”
唐韶光摇了摇头,如果认识也不至于有今日这一出事。
“镇远侯世子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昔日镇远侯对我有过提拔之恩,你们莫要去招惹她。”崔经年面不改色的说道,反正说的都不是假话。
唐韶光看了一眼唐韶铭,镇远侯对舅舅有提拔之恩这他们都知道,可那明眼一看就女子,又不是镇远侯家的公子。
“舅舅,那可不是位公子,难不成是镇远侯世子的什么人?”
崔经年一怔,眉毛一竖,随即呵斥:“胡说什么?她的身份你们莫要多打听,她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唐韶铭心中疑虑重重,镇远侯是对舅舅有过提拔之恩是没错,可即使镇远侯世子出现在这里,舅舅也不该是这个态度,她到底是谁?
崔经年瞥见唐韶铭的神情,心知这是个精的,不一定能糊弄过去,故作烦躁的挥手:“赶紧走1
唐韶光上前拉拉唐韶铭:“五哥,走吧。”
崔经年看了一眼兄弟两人的背景,叫来心腹。
“我今日见的人可记清了?”
“自是记得,将军请吩咐。”
“明日去一趟,告知她我要回徽州一趟,若是有事可以往徽州军营送信,然后你暗中守着即可。”不过,她大概是不会麻烦他的。
崔经年想了想又嘱咐道:“她身边都不是一般人,别让人发现了。有什么情况随时传信给我。”
“是,将军。”
崔经年嘱咐完便坐在椅子上叹气,唐家这两兄弟到底是随谁了?胆子这般大,这以后还得了?看来,以后他还是得看紧点。
唐家算得上是书香门第,祖上是当过官,不过到了唐家老太爷这也只是个举人,当了一辈子的教书先生,唐家老太爷膝下三子一女,直到唐家长子唐世良科考一举中第,夺得榜首,唐家这才重新迈入官场,只是唐世良太过清正,不善官场的那一套,如今也只做到知府一职。
唐家祖籍本在岭南,自从唐世良做了官,唐家老太爷便让家中子嗣都跟着长子,以便随时教导,身边只留了不会读书的小儿子夫妇二人,唐世良也很有长子风范,多年后,唐家二爷唐宗善也当了官,虽然只是个偏远地区的县令。
唐宗善就是唐韶铭唐韶光兄弟二人的父亲,因上任地方偏远,唐韶铭兄弟二人又在池州出生,便一直留在唐世良身边,池州富庶繁华,文人才子颇多,更方便兄弟二人读书。
唐世良的艰辛唐韶铭一直都看在眼里,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二十年,如今也只是知府,是以,当结识了晏青后,得知他是为承恩伯府办事时,便起了心思。
“五哥,咱们就这么走了,承恩伯的那位公子会不会怪罪我们?”
唐韶铭有些心不在焉:“先回府吧,凡事有舅舅在。”方才他问舅舅那算卦的身份,舅舅的回答他总觉得有哪不对?
回府后,唐韶铭避开人招来一名侍卫交代了几句话,随后便去了前院和唐世良告别。
雪下了一夜都未停,这怕是池州城这几年下得最大的一场雪了。翌日一早刚用过饭,景慕笙推开门,见院中都是积雪,而空中还在飘着小雪。
她伸出手,触手冰凉,霓儿拿过披风给她披上:“主子小心着凉。”
“我要出去走走。你和钟灵留下收拾院子吧。”雪再不停,院子里该没法走路了。
霓儿一愣:“就带毓秀一人出去吗?”主子这是怎么了?她和钟灵失宠了吗?哪里比不上那个猴崽子了?
吱呀一声窗户响,毓秀窗户探出头来,一双眼睛亮晶晶:“要出去玩吗?去哪里?”
倏的,一只手将他拎回窗子内,钟灵虽是刻意压低声音,却还是传了出来:“好好跟着,不许乱跑,要听话……”
片刻后,霓儿和钟灵站在小楼门口看着景慕笙离去,身后还跟着一个不老实的毓秀,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了后院。
街上的人很少,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毓秀一蹦一跳的来到景慕笙身边:“我们去哪里玩?”
“随便走走。”
景慕笙缓步慢行,耳边一直响起毓秀叽叽喳喳的声音:“以前先生经常带我们去城外的安国寺,寺里的斋饭虽然不好吃,但糕点好吃,离安国寺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湖,那里还可以钓鱼。”
“下次叫上钟灵好不好?他可会钓鱼了,笙笙?”
“要是秋日来就好了,城外的庄子上有好多果子可以吃,咱们就可以摘果子了。”
“……”
突然,景慕笙瞥见一抹身影,瞳孔一震,那人身姿挺拔,走路极快,手中拿着一把短枪,转瞬便消失在了巷口。景慕笙刚要抬脚追,忽然脚步一顿,身后的毓秀差点撞到她身上。
“前面的巷子里刚进去一名身穿灰色衣服的年轻男子,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你追上去看看去了哪?”
景慕笙看着呆呆的毓秀,“快去,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话音刚落,毓秀转身抬脚,消失在了原地。
她虽然不太确定那是不是李成梁,可是那把短枪曾出现过在她脑海中,听闻那是前朝战神李思敬幼年其祖父亲手为他做的,一定是传给后人了。
到底是不是他呢?景慕笙在原地等了一会不见毓秀回来,只好往巷子里走去,转了一会悲催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江南的巷子怎么又小又绕?景慕笙刚想找人问问,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动静,她抬脚往前走去。
咚的一声,一个身影正好摔在她的脚下,雪白的雪顿时被鲜血染红,同时染红了她的衣摆。
脚下的人抬起头来,一张惊艳熟悉的脸映入她的瞳孔中,景慕笙淡然的移开目光,抬眼往前方看去,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正对上她的视线,手上还拎着一把带血的剑。
杀手,专业的杀手!这是什么运气?她面上平静如水,淡淡道:“我路过。”说完绕开脚下的人就要离去。
刚走了一步,衣摆便被拽住,景慕笙眉头一皱,地上的人先是咳了两声,溢血的嘴角勾出一个邪魅的笑:
“你怎能见死不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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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禅:媳妇儿!救我!
毓秀:带回去吧,不想要了再卖钱。
景慕笙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也行…
梁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