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身世另有玄机(1 / 1)

削去爵位,贬为庶民……

景祯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宣旨的潘植,他嘴都在发抖,却还是开口道:“我要见陛下,我有话说1

潘植上前一步,躬下身子,低声说道:“若不是郡主……景大小姐此时还在武靖,武靖王府就不是削爵那么简单了。”

若是景慕笙此时也在京城,怕是武靖王府上下都得享受牢狱之灾了。

景祯眼睛一睁,抬手抓住潘植的袖子,问道:“对!慕笙在武靖,她去平乱去了,我要见陛下!本王知道错了,求陛下开恩……”

潘植心底暗暗摇了摇头,这老武靖王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儿子,年少时看着还行,怎么现在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想想威远伯程家,能保住一命,知足吧。”

景祯身子一晃,瘫在了地上,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原来陛下早有削藩之意,原来陛下早就等着揪他们的错,原来是这样!

若不是慕笙此时在武靖,陛下不敢下狠手,恐怕等着他们一家的就是……断头台。

威严厚重的王府大门被关上了,这一刻,跪在门口的众人才反应过来,不知是谁开始小泣起来,随后,哭声一片。

“王爷,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陛下怎么就夺了我们的爵位?我们以后就是平民了吗?呜呜……”

“父王,父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王,父王……”

“王爷,呜呜……王爷……”

景祯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缓缓起身,离开了王府门口,脚下如灌铅一样,一步一步的来到了祠堂门口,还未进祠堂,就被祠堂的门槛绊了一脚,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许久都没有起来,脑海中忽然想起老武靖王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祯儿,你自小便顽劣,我们武靖王府我不指望你能保住以前的荣光,可你将来至少要护住自己的孩子吧。

祯儿,凡事要谨慎,当今心中是有宏图大志的,祯儿,别让陛下揪住错了……

景祯跪在地上抬眼看向祠堂中老武靖王的牌位,再也没控制住,伏地痛哭起来,他甚至再向前进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景湛站在远处红着眼睛看着这一幕,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弟弟妹妹。

“大哥,陛下会放过我们家吗?”不会将他们都下了大狱了吧?

景湛摇了摇头,“陛下要处置何不现在就处置?长姐在武靖,如果不怕起战事,陛下是不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真的吗?可是长姐不是一向都不喜欢我们吗?”她会希望他们无事吗?

“再不喜欢我们,我是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况且父王……父亲还在这里。”父亲是祖父唯一的孩子,就冲这一点,景湛知道,景慕笙不会不管的。

武靖王府哭声阵阵,京郊某一处宅子却是笑语连连。

“哈哈……哈哈哈……好,好1

“只是可惜那位郡主不在,不然真想看看那位郡主的表情,中宫就是中宫,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哈哈……哈哈哈……”

“只是可惜啊,若这位郡主先前与我没有恩怨,我倒有想把她娶回家的想法,这样的女子整个大雍都难寻,她定会成为我最大的助力,可惜啊可惜……”

一锦衣华袍的男子笑了几声后,手中的折扇一敲桌子,抬眼看厅内立着的人,“你说是不是唐公子?”

唐韶铭躬身道:“公子说得对。”他姿态放的很低,垂着眸子恭敬的回道。

“你们兄弟武艺不错,我寻了人,就给你们安排到禁军如何?”

“多谢公子。”

“去吧。”

待唐韶铭走了,沈括低声问道:“主子真要将他们放在禁军?”

坐在上首的人勾唇笑了笑,“徽州军崔经年的外甥,就凭这一点,我为何不将他们收入囊中?”

沈括一愣,脱口而出:“他们不是永州知府唐世良的子侄吗?”怎么会是崔经年的外甥?

上首的男子倏的眼神一变,冷声道:“这次就算了,以后查清楚点。”

沈括立即跪下:“主子恕罪,属下一定谨记于心,以后定不在这方面倏忽了。”

上首的男子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刺杀平南王世子这件事行不通了,他身边的高手太多了,听闻这位世子的身世另有玄机,你务必将此事查清楚。”

“是,主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空笼罩着大地,武靖的星光被乌云遮挡住了,跑马场被数百支火把映照着,景慕笙倏的睁开了眼睛,“梁禅……”

“小师妹,小师妹方才是睡着了吗?”

景慕笙拧着眉,却怎么也看不清脑海中幕后的那道黑影,他要对梁禅下手了吗?霎时,曾经在景慕笙脑海中闪现的某些画面再次涌上来。

景慕笙刷的站起身来,“宋稚1

“郡主。”

“传信给霓儿,即日起,让她去梁禅身边守着。”梁禅虽然身边高手众多,她还是不放心。

“是,郡主。”

倚在门框上的韩烁看了一眼钟灵,翻了个白眼,这种紧要关头小师妹还能想起那位美人,啊呸,那位世子,看来真是上了心了。

忽然,张追带着一队人过来了,随着张追过来的还有一位将军,景慕笙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坐回了椅子上,她思虑了一下,才开口:

“给魏老将军搬张椅子。”

魏忻冷哼了一声,看景慕笙的眼神中既生气又复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郡主的胆子能这么大?她这般皇家会放过她吗?

张追走到景慕笙身边低语了几句。

景慕笙看向立着年过六旬的魏忻,笑了一笑,“魏老将军的确是年纪大了,该养老了。”

魏忻还以为景慕笙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长篇大论一番,说服他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哪知景慕笙根本不按他预想的出牌。

“你……”

景慕笙抬眼,“我不是不尊重老将军,毕竟在武靖军待了一辈子了,可是,你看看这些人。”

景慕笙一抬手,魏忻顺着她手的方向看过去,清一色的青衣,每一个都是年少稚嫩的模样,每一人眼底都是绝对服从的目光。

“祖父当年执掌武靖的时候也是少年,而当年被祖父提拔的那些将军恐怕比祖父的年纪还小吧?”

“其中就包括魏老将军,您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