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波四起,大河堡当中的林远却跟个没事人般,安安静静的在这里拍戏。
拍摄了一个月的时间,基本上其他演员的单独戏都拍完了。
唯有林远的戏还有一大部分没有拍。
而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基本上都是有关于林远的戏份。
比如现在这一场戏。
剧情当中,特派员要求校长等人,必须要把老师全部集齐,重点提及了驴得水老师。
得知这个消息,校长等人急的团团转,连忙想要找一个像老师的人过来顶替驴得水老师。
就在这个时候,林远扮演的锁匠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一番精心打扮之下,林远扮演的锁匠,从一个山区苦难人摇身一变成为了知识分子。
剧组中,各路设备全部搭设好了。
任素西扮演的张一曼没有在镜头当中,她站在一旁随时等待场记的打板声。
而林远则微微弯着腰不敢抬头观看,整体给镜头的感觉就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这也是锁匠的人设。
“开始!”
当导演喊完开始,场记立马就开始打板。
打完板子。
张一曼就带着笑声闯入镜头,直接坐在了林远的旁边。
“你怎么走路腿硬,说话舌头硬,你身上是不是哪儿都硬啊?”
对于这种虎狼之词的台词林远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些日子里,他已经深刻感受到开心麻花的企业文化了。
别人是开车,他们倒好,直接飙车了。
习惯后的林远认真地扮演着锁匠角色,面对张一曼的询问,他不敢吭声的点了点头。
一点头,张一曼立马再度靠近锁匠,几乎是零距离接触了。
同时也在下一秒无比激动的问道“真的啊!”问完,不等林远回答,她则弯下腰,抬着头看着林远,打趣的指挥起来“舌头伸出来,姐姐给你放松一下。”
林远照办,伸出舌头,但很快又抽了回去。
“啧,动作快点!”张一曼连忙拍了一下他,再次发号施令。
林远也跟着配合,舌头快速放出去又放进来。
“哎,这个好这个好!”这一下,张一曼精神了,拉着林远的手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可就在众人以为要发生点什么故事的时候,大力校长抱着东西走进来,直接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一曼,跳过这个环节吧。”
张一曼可不搭理校长,连忙为自己的恶趣味找了一个理由“别跳过啊,就他这个舌头我说niceoeeyou,他能学会啊!”
“niceoeeyou。”林远按照剧本设定,在这个时候立马就蹦出这句台词出来。
张一曼瞬间震惊看着林远“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在震惊中,林远扮演的锁匠很流畅的说出了对方教出来的东西。
张一曼也忍不住的站起来对着校长表示他是一个天才。
本来戏份到了这里,一切都ok。
可当接下来的戏份出现后,饶是林远这种捡了20点渣男属性的人也把持不住啊。
张一曼先是把外套脱了,然后坐在他的身边,一点点的靠近,最后直接把一双腿放在了他的腿上。
似乎有点紧张,林远当下摆出手势“抱歉抱歉,演的有点不对。”
林远知道自己出错了,连忙道歉起来。
导演也不生气,反而是带着笑容的道“看来咱们的加钱居士也是一位正人君子啊。”
这话一出,整个剧组的人都笑了起来。
“是不是姐的身材太好,你把持不住啊?”任素西在这个状况下,非但没有为林远解围,反而还跟着大家伙一起打趣起来。
这让林远有些尴尬起来了。
哪里是自己把持不住啊,这戏份简直就是太绝了,处处开车就算了,还直接上手了。
他拍前任攻略没错,但撑死也是在形象上面像个渣男,剧中的剧情里,别看周围都是莺莺燕燕,实际上碰的机会都没有。
给了几分钟的恢复时间,林远也开始正视起这些人的风格了。
第二次的拍摄就比第一次好很多了,只不过导演觉得不是那么满意,于是乎又来了一条。
第三次拍下来就比较不错,导演满意的收工。
收完工,又是下一个戏份。
在拍摄的过程中,前半段时间林远是开心的。
等拍到后半段的时候,林远的心情其实是压抑的。
其原因是因为电影通过幽默的手段揭开了人性的丑陋。
《驴得水》这部电影全片没有一个正面人物,属于全员恶人的黑色幽默电影。
这部电影剧本乍一看过去是一场荒诞的闹剧,实际上却是一场向权力和金钱屈服的故事。
大力校长为了自己所谓的理想,一直妥协妥协再妥协,到了最后坑害了所有人。
周铁男看过去是一个刚正不阿,愿意帮助张一曼的人,实际上他就是一个外厉内荏的懦夫,在特派员开出枪的那一瞬间,他跟狗一般的趴在地上,向权贵臣服,磕头认错,甚至在张一曼角色被士兵侮辱之际,他躲在床角边瑟瑟发抖连阻拦都不阻拦一下的时候,就证明他是一个窝里横,一个胆小懦夫。
魁山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之前与张一曼温存的时候,说的比唱的好听,可当对方为了大局牺牲自己之后,他就开始反目成仇,因爱生恨,第一个站出来痛骂张一曼,言语化为刀刃一刀刀扎进了对方的心理,最后也导致张一曼走向死亡。
特派员则更简单,他就是一个为金钱而不择手段的人,为了拿到捐款他可以不在意任何东西,明明这些人拿着钱是改善了校园,吸引更多学生过来上课,但他不管,他只想着要吕得水老师过来,替他领取金钱。
而张一曼是属于既悲哀又不值得同情的女人,作为一个女性,她既然已经跟魁山发生了一定关系,那么按照常理不应该和其他人发生关系,要知道一开始没有让她妥协的时候,她可是主动勾搭着锁匠,从骨子里来说,你可以说她是一个追求浪漫的女人,但放在旧时代来说,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同样,因为她的最后决定,从而也导致了悲惨的结局,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
而校长女儿佳佳这个角色,看似她全程没有任何的恶意,也没有做过任何恶事,但她全篇下来其实是导演在隐喻一类人,目睹施暴者的冷漠群众。
放任罪恶滋生的人,何尝又不是一种恶呢?只不过对比前面几种,她这个就不值一提罢了。
至于林远扮演的锁匠,看似他是一个受害者,因为张一曼的原因而黑化。
实则上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站在婚姻角度来说,他是一个有妇之夫,可他背叛了爱情,等妻子过来抓小三的时候,他不是帮助妻子,而是帮助小三,要不是张一曼站出来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或许他已经动手打老婆,并且离婚了。
到后面,在愤怒之下,他为了报仇让所有人一点点的击垮张一曼,可以说这个角色比魁山还要恶心,因为他是真正的施暴者,真正逼死张一曼的人。
等到最后,他满脑子还是想着如何跟捐款人去国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根本没有一丝愧疚,没有一丝后悔。
如果非要为这部电影加一个正面角色的话,唯有那头棚子被烧掉,名为得水的驴了!
沉浸于故事当中,林远的发挥也变得极其稳定且出色。
喜剧戏份的时候,基本上看不出什么演技,全程都是唯唯诺诺跟没有见过市面的山区人。
一直到黑化的时候,展现林远演技的时刻到了。
四月十三号一早。
林远在气温36度左右的天气下,披着一身貂皮大衣站在学校门口,等待打板。
场记打完板子。
林远就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对比之前唯唯诺诺的形象,此刻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niceoeeyou”
他的声音落下,镜头放在学校里的所有人,每个人都齐刷刷的往后看去。
站在阳光之下,林远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房间内。
“吕老师?你回来了!”特派员惊喜而道。
“我的貂绒?”魁山老师看到锁匠的第一时间立马大喊起来。
特派员下意识看向魁山老师,觉得十分好奇。
魁山老师露出讨好的笑容立马改口“没这件好看!”
趋炎附势的小人在他的演技下展现在镜头当中,拍摄的导演都忍不住的为这个演技点赞。
也在这精彩的演技下,阔别许久的蓝色光球再一次出现在林远的身边。
“叮咚,恭喜您捡到【演技——小人嘴脸+3】。”
得到属性的掉落,林远十分满意,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刹那间又恢复了常态,开始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特派员按照自己的思路搭完了戏。
林远径直的走向了特派员的茶几上,端坐在上面,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
几句戏过去,爆发演技的时刻也到来了。
锁匠这一次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张一曼,所以他什么都不要,就是要开除她。
为此,他当着特派员的面,指责对方自己骂自己是牲口。
特派员这个时候可是求着锁匠,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就开始帮助锁匠,走到张一曼面前让她道歉。
就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远猛然站了起来,面色极其愤怒,歇斯底的发出声音,仿佛是在摆明自己的态度“我不接受道歉,必须开除!”
“给你脸了是吧?”周铁男在这个时候立马大喊。
“不开除他那我就走!”林远直接威胁起来。
“你走吧!”周铁男可不惯着锁匠。
“他不能走。”特派员瞪着眼睛看着周铁男直接为这件事下了一个定论。
此时的周铁男还是英雄人设,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谁要敢开除张一曼,我保证在老外面前把这件事搅黄了,你信么?”
“你搅一个试试?”没等特派员动手,他的手下就冲过来给了对方一耳光。
“你以为我不敢是吧?”周铁男不怂,继续对抗。
“行了行了,都是知识分子,都有知识分子的脾气。”特派员见闹剧出现,以大局为重的他决定站出来平息这场闹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又走向林远面前,边走边说“吕老师,非得开除么?你相信我,我想到了一个最公平公正的办法来处分张一曼老师。”
“凭啥处分我啊?”张一曼听到这里直接不服起来。
而不管她服不服,特派员没有惯着她,很快就定了一个处罚方式,让所有人去骂张一曼。
也就是在这个地方,张一曼的心态直接炸开了。
被骂了一通后,林远依旧是不依不饶,当着所有人要求剪掉她的头发。
这个行为出现后。
张一曼坐在凳子上,满脸写着绝望,就如同傀儡般任由校长剪掉她的头发。
发丝的掉落中,张一曼一语不发,眼神呆滞,可眼眶里却温热无比,脑海中似乎在回忆着昔日的往往,或许是在想着美好的过去,又或许是在内心挣扎。
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动弹过一下,就连眼神都没有变化过一次。
精彩绝伦的表演直接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而让林远真正震惊的是,任素西的脚边竟然掉落出一颗他从未见过的颜色光球。
这一颗光球是闪烁出耀眼的紫色,体积大概有棒球那么大。
“叮咚,恭喜您捡到【情绪演技——绝望+10】”
好家伙。
一口气直接加十的演技,让林远不得不震惊起来。
从拍这部戏的时候,他就知道任素西的演技十分强悍,要不然也不会被誉为剧场女王。
可打死他都没有想过,她的演技竟然能得到金手指这么高的评价。
不多时,林远感慨起来“这就是话剧演员的本事吗?以后要多找一些话剧演员的阵容剧组了。”
任素西掉落出紫色属性光球属于既让他意外又让他觉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