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木盒盖上,止住那陈年的熏香。
“还说什么了?”
晴空见她看完了,就将木盒子收起来,回道:“说是他们主子即刻启程离开,少东家不必相送,来日有缘再见。”
颜昭喝了药,此时困意正盛,便挥挥手让晴空下去。
有缘再见,这位贵客倒是有趣。
不过若是她猜的那位的话,她倒是不想再见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兴许是颜老爷吩咐了,并没有人来吵她,等她醒后,晴空几人已将行李收拾妥当,颜老爷爷眼巴巴的等在那儿,准备接他回颜家。
反正颜昭的烧已经退了。
头也不晕了,便决定回颜家休息。
薛掌柜的亲自送到门口,态度之谦卑,与一开始截然不同。
颜昭还有些关于凤鸣楼的事宜要交代,这一病耽误了不少,只说:“过两日让来府中,我有事要交代。”
薛掌柜连忙道:“小的知道了,少东家你千万保重身体。”
回去的这一路都是城中小路,走的倒也太平。
她不是真正的原主,怕相处久了让人察觉,就借口生着病,不想把病气过给别人,自己坐了来时的马车。
梅姨娘与颜老爷在第二辆马车上,时不时的,严昭能听见后头传来的一些声响,梅娘拨弦弄琴,奏出的曲子倒也好听。
约莫行了一个多时辰,到颜府了。
晴空扶着着颜昭下车。
颜家虽不是段家那般世代富贵,但颜家厚积薄发,这几年海运做的风生水起,财力也算雄厚。
颜府地势庞大,修的很是豪华。
颜昭站在门口,想起了颜家日后要遭的难,见这豪华都变了味道。
但此时她需得先做好眼下之事。
一进府,她就让晴空喊来府中下人。
“这城中是否有位县令的侄子,平时无恶不作?”
下人们回:“小姐说的是,那城东村头的恶霸便是县令之侄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无恶不作。”
就是那人没错了。
“派人去盯着,若有少女出逃。亦或是其他动静,马上通知我。”
下人们虽不明所以,但主人吩咐他们都是会遵从的。
“对了。”颜昭叫住几人:“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若在休息也只管将我喊醒。”
...
第三日当夜,就有消息来了。
说是有个女子从连府后爬墙逃出,跑出来的时候衣不蔽体,身上看着没一块好肉。
颜昭这两日都做着准备,只因夜半是出逃的最好时间,她有估摸着对方会在夜晚逃跑。
打了个哈欠,她对我晴空说:“把我的外套拿来。”
晴空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忧:“小姐你身子刚好。此时出去怕是要着凉。”
“那便多穿一件。”
看着是非去不可,晴空纵使心里头不愿意,也只能拿来外裳给她穿好。
马车三日前就备着,就停在后门,颜昭一上去,后门便打开。
她来的这两日倒是没闲着,大的不敢说,但将府里的一众下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是真的。
马车一路行到城东,在夜晚时分颇有几分古怪。
她靠在椅背上。一手撑着脑袋。不知道为何,似乎听见了马蹄踏蹄而来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