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昀来看过我们排练么？</p>

对了，是来过的，跟廖星他们早上一起到的，好像还带了一袋子零食。</p>

那天早上天很晴朗的样子，东边的云却是透明的红色。</p>

那是朝霞，预示有雨。</p>

忘了蒋翼为什么也那么早跟我们在排练室陪练，只记得他跟颜昀在窗户旁边高高的一摞练功垫上盘腿坐着，聊了好久，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中午颜昀也没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就走了。</p>

记忆力那么好的我，那一段回忆却有点模糊。</p>

但我被可心提醒，想起来了拍照片的时候和念慈在说什么，其实都是小孩子中二的气话。</p>

我当时应该说的是：“我打算离家出走。”</p>

念慈在剧本上写写画画，“走去哪？”</p>

“去你家。”</p>

“好远。”</p>

我伸手想抓剧本，被她轻巧闪过。念慈按着我的手，眼睛仍旧看着剧本，“晚上来我家住？”</p>

“你怎么都不好好听我说话？”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又觉得累，重现躺回去，“念慈，我说真的呢！我再也不想做物理题了！”</p>

念慈随口说：“那你用不着离家出走，只要不让蒋翼去你家就行了。”</p>

“那他去哪吃饭？”</p>

念慈嘴角带笑：“甭吃了，饿就没力气让你做物理题了。”</p>

“有道理啊。”我一骨碌身起来，喊：“蒋翼！”</p>

“干吗？”蒋翼在颜昀身边侧头，眼睛挑了一下看我。</p>

“……没事。”我一下子又躺回去，转身双臂搂住念慈的腰，哼唧了一声：“我还是离家出走去你家吧。”</p>

念慈笑，任我小乌龟缩壳一样缠着她，悠然说了一句：“晚上奶奶做蛋饺，给你们都带份了。”</p>

“才不给他带！”我闷闷应了一声，“好想吃蛋饺，都把我说饿了。”</p>

话刚说完，鼻端一阵香气，肩膀上被一根手指戳了戳，“吃不吃？”</p>

我翻身，廖星大型金毛一样眨巴着眼睛蹲在旁边，手里是一份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散发着葱花和面酱的香味。</p>

有点心动。</p>

我从念慈腿上滑下来，跟廖星一起并坐在地上，探头一一审查他手里冒着热气的袋子：“校门口的小餐厅买的？”</p>

“对。”</p>

“加几个蛋？”</p>

“两个，还有香肠。”</p>

“葱花香菜？”</p>

“都加了，没放辣。”</p>

嗯，基本符合要求。</p>

“油条还是脆皮？”</p>

“脆皮。”</p>

我又有点嫌弃，“今天想吃油条。”</p>

廖星这就要起身：“我给你重新买一个。”</p>

“哎哎哎不用啦！”我一把拉住他，“我早上吃了很多的，其实不怎么饿。你早上没吃饭吧？”</p>

“今天早上起晚了，没来得及。”廖星坐回来，“你先吃，剩下给我。”</p>

“一起吃吧。”我掰了一块塞进嘴里，又分给他一块，“你早上起不来啊？”</p>

“困。”</p>

“明天叫我爸给你带一份早餐，你喝牛奶么？面包牛奶鸡蛋行不行？”</p>

“我家早上都吃豆浆油条咸菜。”</p>

“只有牛奶面包，你吃不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