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特意从上海跑来送他？”</p>

“对。”</p>

我看着她大惊小怪擦箱子的样子，心说我还没惊讶呢，她竟然比我戏还多，“邹航知道你来么？”知道了还不得气死！</p>

“我刚跟他吵了一架。”</p>

……不吵架就怪了，“他看见你红着眼睛送庄远不生气才怪！”</p>

“送庄远没哭，刚才吵架哭的。”</p>

我扶着额头，心里不知道是同情邹航还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大小姐当我们的女朋友啊！</p>

“所以邹航现在在哪？”</p>

“不知道，他从机场接我回来就冷着一张脸，我气急了问他给谁摆脸色，他也不说话，后来到了要吃饭的地方，他去停车，我就一个人打车跑了。”</p>

我认命地摸出手机，果然看到邹航七个未接来电，十几条短信问：“看见方明雨没有？”“什么时间下班？”“她没找你去还能上哪？”“我在电视台门口怎么没看见她”“我进台里来了你们在哪个演播厅”……</p>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方明雨又没去过电视台，自然是到学校来找我。</p>

正这个时候，邹航的电话打过来问，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怎么回事？你们俩上哪去了？台里说你人刚走你俩去哪了？”</p>

“你趁早态度好一点。”我警告，“我可没义务给你看着她。”</p>

隔着电话线都能听见邹航在那边抹脸，“对不起，太着急了，她关机了，你又不接电话，担心出什么事。”</p>

这种祸害能有什么事呢，被蚊子叮了三个包算么？！</p>

邹航问：“你们在哪呢？”</p>

“我寝室。”</p>

“我这就过来找你们。”</p>

“你别来！”方明雨对着电话说：“我今天不想见你！”</p>

邹航静了片刻，似乎某根紧绷了太多年的线就这么断了。</p>

隔着空间和电流，他就说了一句：“随你”。</p>

电话挂断了。</p>

方明雨似乎也被这一刻震慑，但很快恢复如常，问我：“去哪吃饭？”</p>

我和明雨在学校旁边的24小时书店要了炸薯条海鲜意面芝士蛋糕和冰可乐摩卡咖啡。我没胃口，方明雨倒是吃得快且有条不紊，丝毫看不出是刚跟男朋友吵架过的人。</p>

我想问也不知道怎么问，在旁边翻一本国外战地记者的传记。</p>

方明雨吃饱了把蛋糕推给我：“这个你吃了，我吃不掉了。”</p>

“那干什么点这么多？”我拿起叉子开始吃，她仿佛没听见，又叫来服务生说：“再来两个冰激凌球，一个香草一个巧克力的。”</p>

“我一个人可以吃两个。”我声明。</p>

“胖死你算了。”</p>

这个人果然一口也不动冰激凌，独自捧着杯子喝咖啡出神，也不说话。</p>

我吃东西的间隙问：“你这几天没课么？哪天回去？”</p>

“明天就走。”</p>

“飞过来的？”</p>

“对，这学期攒的钱都花机票上了！”明雨说：“不过这趟航班特别好，我到了就在机场等庄远，正好送他走，特别有效率，都不用折腾，明天坐火车回去。”</p>

我心说真不愧是学霸，这种事也讲效率，不过，“你就为送他过来的啊？”</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