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翼迅速披上大衣要赶到办公室。</p>

我跟着带上围巾：“我跟你一起去。”</p>

蒋翼穿好靴子，“你在家睡觉，不用等我了。”</p>

我坚定地抓住他的衣襟，重复：“我跟你一起去。”</p>

“太冷，也太晚了。”</p>

“我跟你一起去。”</p>

你这次别想一个人走。</p>

他顿了片刻，等我穿上大衣拉着我手一起出门。</p>

从北四环一路往东，路上就开始飘雪花，我们在车里隔绝了冬日的冷冽和萧瑟。</p>

他心急如焚，面上却看不出波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话。</p>

我忧心忡忡，却也没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一心一意在他身边陪伴。</p>

刚刚的话题已经再没有人有心思提起。</p>

公司里灯火通明，可所有人都没有再继续工作，垂头耷脑散落在办公室里。</p>

蒋翼看了一眼就进了会议室，我转身到他办公室去等他，还没进去听见里面两个人在说话：“有一段肯定是从咱们内部偷跑出去的，咱们才做出来的，外面的人根本没看过。”</p>

“上周就做出来了给北投那边看过，也说不好是怎么回事。”</p>

北投？那不是庄远的公司？</p>

我脑海中突然一阵轰鸣。</p>

我捏着手机走到电梯间，想打给庄远，却下定不了决心。可就在这个时候，电梯突然闪亮，门突然打开，正是庄远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p>

我手脚冰凉，瞬间竟然退了一步。</p>

他一怔，但是很快恢复如初，问：“瀛子，蒋翼在哪？”</p>

我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庄远匆匆赶了过去。</p>

我慢慢跟过去，一个人在透明的玻璃房外看着他们说话，推演，争吵，终于，两个人同时站起来，背对着彼此。</p>

半分钟后，庄远脸色铁青地推开门，候晟要追出来，蒋翼冷冷说了一句：“让他走。”</p>

候晟不甘心地看着庄远的背影，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下子全完了。”</p>

庄远在电梯间里站了片刻，仿若镇定，但是速度极快拿出一根烟，还没找到打火机，电梯就来了。</p>

他进门的时候转身才看到跟在后面的我，神色微怔。</p>

我看着他，没说话。</p>

庄远神色柔和了下来：“瀛子……”</p>

隔着门，我停了片刻，抬头跟庄远说：“他们说有一个片段是北投这边放出去的，是不是假的？”</p>

庄远顿了顿，说：“我不知道。”</p>

我低头。</p>

“瀛子，你知道不是我，对吧。”</p>

是，我知道，可是你刚才来是要做什么？</p>

庄远闭了闭眼，再睁开疲惫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不会劝他，但是瀛子，项目最终的目的是赚钱。他现在放手，收益很大。”</p>

可是蒋翼做这个项目想要的更多，收益是其次的。</p>

庄远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平心静气说：“我知道他最看重的并不是收益，可是他太理想主义了，雷震子的翅膀要真金白银打造出来的。做商业项目讲究回报率，蒋翼这样不计代价，如果输了，他接受不了。”</p>

是的，你知道，他从来好胜，输不起。你担心他，可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