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幽幽，叶婆娑，江月白面色煞白，被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笼罩，久久不能回神。</p>

这就是被天道侵蚀的感觉吗？</p>

感觉自己的力量被天地剥夺，要跟天地融为一体，即便她已经是准合体修士，依旧无能为力，无法抗衡。</p>

没立心之前，肆意使用法则之力就是这种下场？</p>

而立心，就是给自己套上枷锁，让自身力量为天地所用，不能再肆意妄为？</p>

但是就算立心，频繁使用法则之力还是会被天道侵蚀，只是侵蚀程度被极大的减缓罢了。</p>

江月白产生一个疑惑，人妖魔三族大能立心，都是为天地立心，为各自族群立守护之心。</p>

那陆行云呢？她会怎么立心？</p>

难道是立归家之心？就算是天道阻拦，她也要弄死天道？</p>

这样立心，天道能认可接受？</p>

天道真的有意识吗？</p>

还是说，天道只是按照复杂规则运转的机器？所谓道果就是天道规则的组成部分。</p>

江月白觉得是后者，否则陆行云在立心这一步就会被天道卡住，又怎么可能走到天道面前去？</p>

而且天道要是有类人的意识，发现陆行云这个异端，恐怕早就防患于未然了，只是因为天道的规则没有直接抹杀这一条，才养虎为患。</p>

袖子被扯了扯，江月白猛然回神，发现是鹿灵眼含关心，用嘴在扯她的袖子。</p>

江月白吸口气站起来，“我没事。”</p>

压下复杂的思绪，江月白扫视眼前，足足有十八朵洁白的小仙芝从腐烂的枯叶中钻出来，都长着幼儿手掌一样肥厚的叶片，没有蕈那么大，却也饱满富有生机。</p>

最重要的是，它们都已经诞生了灵识，可以被称作小妖。</p>

蕈察觉到这一切，手掌叶片抱在一起，竟对江月白做了个抱拳致谢的样子。</p>

“当年我弱小时，你助我一臂之力，今日我强大了，自当报之。”</p>

说完，江月白转头看向双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的鹿灵。</p>

鹿灵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些小仙芝，心想有这么多，他每个啃一小口肯定不碍事吧。</p>

鹿耳朵被江月白扯住，鹿灵冷不丁一颤。</p>

“我警告你啊，不准打这些小仙芝的主意。仙芝的药性太强，而你只是运气好，实力还不够看，做它们的伴生兽不够格。”</p>

江月白话还没说完，鹿灵就气呼呼地想要反驳，奈何他连江月白的手都挣脱不开。</p>

“所以呢，我准备跟敖卷商议，以后让龙族来跟仙芝一族互相伴生，你要是觉得你能打过敖卷，那你就去找她打一场，重新决定伴生权吧。”</p>

地上的小仙芝振奋地挥舞叶片，鹿灵直接傻眼。</p>

涂山殷那家伙都打不过敖卷，他就更没希望了，那他养了蕈三百年就白养了吗？舔两口都不行了吗？</p>

鹿灵倒地，嘤嘤哭泣。</p>

吱吱！</p>

鼠叫声传来，江月白一转身，就看到红叶腾空而来，身旁两条绿色草龙紧随其后，脑袋上顶着吉祥一家。</p>

一黑一白两道闪电破空而至，在江月白面前化作雷犼样子，两头魔猿荡着树藤由远及近，魔猿竟还背着燕红玉和雾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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