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什么？会心疼我吗？”</p>

“……”</p>

到家已经很晚了，黎梓落直接把我背上了二楼，我问他：“累吗？”</p>

他斜我一眼：“背头猪走一路你说累不累，下次走路这种提议我是不会答应你了，小坑货。”</p>

他揪了下我的鼻尖，这时我才发现他手指骨节处肿很高，立马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受伤了？”</p>

“没事。”</p>

他淡然的抽回手，我立马跳下床去找医药箱，翻了半天对着一大堆英文无助的看着黎梓落，他勾唇浅笑的指了指蓝色的瓶子：“这个。”</p>

我赶忙把那个拿了出来，給黎梓落肿了的地方上了药，一脸心疼的帮他吹了吹，他突然伸手揽住我的腰，炙热的气息就压了过来：“你那个走了没？”</p>

“哪个？”</p>

他侧了下眉：“你说呢？”</p>

我脸当即就红了咬着唇把药收起来：“哪有那么快。”</p>

他靠在床头，深色的衬衫手腕处松松挽着，高贵华美中藏着几分说不出的性感，眯起眼睛玩味的盯着我，看得我脸红心跳娇嗔道：“你干吗一直看我啊？”</p>

他唇角微微斜起：“我在看你都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一说到这种事还害羞得不敢看我，小凄，我是你男人。”</p>

我咬着唇说：“我知道。”</p>

他挑起眉梢双手撑在脑后：“我看你不知道。”</p>

我站在床尾傻傻的看着他，他微抬了下眼皮：“知道还怕我？经常不敢看我？遇到事情自己扛？”</p>

我突然有点搞不清楚黎梓落在说什么事，紧抿着唇双手握在一起有点紧张的望着他，他看我这样神色缓和了些，收回视线叹了一声：“行了，早点睡吧，明天去黎梵那。”</p>

那晚睡觉前，我总在想黎梓落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总觉得他话中有话的感觉。</p>

第二天一早我便和黎梓落赶去黎梵妈妈家那边，在蓉城的另一头，老太太已经给接回家了，灵堂也已经设好了，黎梵妈妈那边就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是很普通的工薪阶层，这次的后事基本上是黎梵爸爸操办的。</p>

我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碰上聂安，他也来帮忙了，老太太昨晚才过世，今天有很多要忙的，本来九十多岁高龄了，也算是喜丧，不过恰逢过年，多少让人唏嘘。</p>

上午的时候黎志勋和黎二他们两家子包括孙虹衫都来了趟，老爷子也托黎志勋送来了慰问，聂安的父母也来了，两家人本就是旧识，在一起聊了好一阵子，聂安一直忙前忙后的，黎梵爸妈使唤他也很自然的样子，完全没把聂安当外人，好似从前就这样，黎梵工作忙案子多的时候，黎梵她妈妈有什么事都会直接打给聂安。</p>

有时候黎梵家有事，聂安直接处理好了，黎梵才知道，对于黎梵的父母来说，怕早把聂安当半个儿子了。</p>

只是一上午黎梵一句话也没说，满脸憔悴，一看就是昨晚没睡的样子，眼里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p>

她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忙着，也不招呼来人，反倒是聂安跟周围上门的街坊邻里客套寒暄着。</p>

黎志勋他们来了一趟就走了，黎梓落看黎梵这个状态，就带着我留了下来，让我去陪陪黎梵，不过我怎么和黎梵说话，她都是淡淡的扯了下嘴角，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我说，搞到最后我也说不下去了，只是默默陪着她，她干什么，我就干什么。</p>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起身往屋里走，我也跟了进去，她终于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上厕所你也跟着？怕我自杀不成？我命金贵着呢！”</p>

我才不知所措的退到了黎梓落身边，黎梓落在和那些来访的大人们闲聊，虽然他也并没有多大，不过三十的年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和一堆四五十岁的大叔聊到一起去，也不知道这人心智到底有多老成，我都怀疑我爱上了一个老头！</p>

中午黎梵的爸爸喊大家一起到旁边的饭店吃饭，黎梵说留下来守着，等他们吃完再换她，聂安说他不饿，我也说要留下来陪黎梵，黎梓落自然也跟我们在一起。</p>

黎梵还是窝在老太太的棺材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聂安递了几次水給她，她都没接，看着聂安右手包得跟粽子一样，今天还忙前忙后的，其实我挺感动的，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姐夫不是聂安？如果当初就能是聂安，多好啊，我都觉得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我想这个问题都要想魔怔了。</p>

后来其他人陆续回来了，黎梓落招呼我们去吃饭，黎梵才终于站起身。</p>

我们四个走在严冬的街头，雪渐渐融化，洁白的世界逐渐退去，呈现出雪色下的枯枝残叶，满目萧条，寒风阵阵，黎梓落揽我入怀。</p>

黎梵穿得很单薄，可背脊依然挺得笔直走在最前面，聂安跟在她身后问她：“冷吗？”</p>

她摇摇头依然大步向前走去。</p>

人生有两种境界，一种是笑而不语，一种便是痛而不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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